每個人都有碰不得的地方,腰、耳、脖頸,顧容就是耳朵附近最碰不得,特別是耳後的位置。許念心下了然,倒沒繼續作亂,安分擦頭發。

擦得差不多的時候,來電了,房間裏忽地亮堂,她將毛巾搭架子上,卻沒打算離開,而是問:“吹風機在哪兒?”

顧容一滯,囁嚅半晌,小聲開口道:“浴室裏。”

許念拿吹風機幫吹頭發,吹完才悄悄出去,走廊裏安靜,大家都在樓下,簡單收拾一番下去,沈晚見到她忙招呼:“過來吃水果,在果園附近的小商販那裏買的,櫻桃特別甜,你嚐嚐。”

茶幾上擺了四大袋水果,荔枝、芒果、櫻桃,還有香蕉之類的,許念吃了幾顆櫻桃,然後剝荔枝吃。

“少吃點荔枝,容易上火。”沈晚提醒道。

她頷首,隨口說:“煙花好看不?”

說起這個沈晚立馬來勁兒,一臉興奮,現今城區內管控嚴格,連鞭炮都不準放,這邊山高水遠沒相關部門管,一年會放一兩回煙花,這次恰巧就趕上了。

“好看,很震撼,咻咻咻的,滿天都是,那邊擠滿了人,可惜你和小姨沒來看,下一次再放多半得過年的時候了。”

旁邊的女人笑道:“這是最後一次,你沒聽負責人說麼,以後不準再放,否則要罰款。”

“你該和我們去的,”沈晚惋惜,“晚上就在家,沒出去走走?”

許念搪塞道:“一直在房間裏看劇。”

“什麼劇?”沈晚隨口問,剝了顆荔枝進嘴。

許念頓了頓,敷衍說道:“美劇,探案的,沒注意名字,隨便找的一部。”

今晚兩個人做的那些事,她不想其他人知道,一來心裏某種念頭作祟,二來擔心給顧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沈晚倒沒追問,轉而給她講今晚的趣聞,旁邊的女人不時一起聊兩句,一會兒起身去找寧周怡她們。

慢慢的,茶幾這邊隻剩許念和沈晚,其他人都分散在客廳各處閑聊,許念掃視一圈,發現紅裙子女人不在,心下奇怪,之前隻要是聚會這人都會來,她問沈晚,沈晚滿不在乎回道:“你說季雅阿姨啊,她出國散心去了,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可能要下半年才能見到,怎麼,找她有事?”

“沒有,我就問問。”許念說,望望門邊,恰巧與寧周怡對視。

寧周怡朝她笑笑,而後轉身與其他人說話。

顧容站在那群人中,指間夾著朋友給的煙,仍舊一口不抽,表情淡漠,隻聽別人講,自己一句話都不說。

住一塊兒有一段日子,單獨相處久了,許念發現顧容其實並不是一個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人,脾性還算溫和,但奇怪的是這人在外麵就一副清冷涼薄的樣,哪怕麵對老朋友也是這般。

像是感應到有人在看,顧容偏頭瞧向這邊,看見許念,夾煙的手指收緊,直到旁邊人拍了自己一下才收回目光。

許念亦收回視線,剝顆荔枝給沈晚,斟酌須臾,問:“小姨有煙癮嗎?”

沈晚接過荔枝,點點頭:“以前有,我媽說了無數回都不管用,兩天就要抽一包,不過半年前突然就戒了,我媽還高興了好一陣。”

她拿手機翻翻,老媽子似的叮囑:“阿念你可別抽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