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
清風搖:但我覺得如果我主動問起,就會讓你的炫耀得逞, 而今後如果你和他達成長期合作, 肯定變本加厲
清風搖:所以我假裝沒看見
無魚:……嗬嗬
當前時間是晚上9點, 池清做了飯刷了碗, 拖了地洗了衣服, 準備好了第二天的早飯, 終於有工夫坐下來, 檢查郵箱, 處理稿件——順便看一眼扣扣上有沒有人詐屍。
清風搖:不過話又說回來, 你還真是走運,寒牙這樣的上古大神都自己撞上門來
無魚:我想跟他約長篇, 但是他說沒空
清風搖:肯定很忙吧
無魚:嗯, 我知道
無魚:所以我準備混熟之後再跟他提這個事, 到時候他就不好拒絕我了
清風搖:……
清風搖:哦,我剛剛翻了翻你之前的留言, 你和對門的外國友人好像相處得不太好?
無魚:既然是翻了留言,那你也應該看到,我叫你當做沒看見的那條了吧?
清風搖:沒有, 我隻會看到我想看的東西
無魚:[菜刀][菜刀]
無魚:他好像要搬家了,剛剛我在地鐵站遇到他,他正在看仲介廣告
清風搖:怎麼,你休息日從清早加班到半夜,鍵盤聲太響把他逼走了?
無魚:沒有
無魚:可能他有別的什麼打算吧……
清風搖:所以他是做什麼的?聽你上次說,好像是個不紅的魔術師?
——不紅的魔術師?
從生物學上的身份來說的話,對門的“那一位”,不但紅,而且可能是全球最紅的魔術師。
但桂冠隻有一頂,獎盃隻有一座,一個人站在燈光下螢幕中的時候,另一個人註定無法登臺,隻能蜷起身體,蹲坐在沒有人看見的帷幕後麵,像一隻沒被選中藏進帽子裡的白兔。
池清不知道應該怎麼界定他的身份——或者說,從他本人立場,他更願意被當成誰?
無魚:……我不太清楚
無魚:我和他也就進出門的時候看見了,點點頭,打聲招呼這樣的關係
(除掉那些不能解釋,解釋起來比較麻煩的部分……剩下的就是這樣的關係。)
清風搖:哦
清風搖:萍水相逢,能對麵住著也是有緣,他如果來跟你道別,你也客氣點,送送他
無魚:……我知道
這幾個字是用兩個手指一戳一戳地敲完的。
然後那邊的學長又繼續刷他的殷殷囑託——和平時一樣,關於工作,關於天氣,關於“自己住著小心點”。池清還是一個字一個字地戳著回答,但隻覺得一陣沒來由的空虛。
她滿腔的加班熱情不知道從哪裡漏走了,仿佛剛剛吹起一座五顏六色的充氣城堡,鼓風機就被拔了插頭,所有的屋頂所有的門窗,所有圓鼓鼓的吊橋圍牆全部坍圮,隻剩下一地軟趴趴的帆布皮,像被隨手丟掉的臭襪子。
“萍水相逢,能對麵住著也是有緣”。
“他如果來跟你道別,你也客氣點,送送他”。
這些話,不用劉逸陽說,池清當然心裡有數;可是……他為什麼要搬走?
有那麼一瞬間,池清幾乎要相信劉逸陽說的,是自己的鍵盤聲音太大,打擾到了對門那位害羞的鄰居。
不然呢?總不至於,他還在為上周的——
麵前的筆記型電腦突然“嘟”了一聲,是“清風搖”發來一個抖動。
清風搖:人呢?
清風搖:你快看那個視頻啊,裡麵那個是不是你?
清風搖:就是今天下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