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謝文鴻隻記得那護士給他送了三次飯,期間謝文鴻又問過她一次,但是這個賤人帶著口罩,連正眼都不瞧他一眼,直到謝文鴻破口大罵道:“他媽的是不是聾子?”
那個護士才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說:“你這樣的人已經沒有幾天好活了,你就消停點吧!”說完,他便離開了。
如果按照一日三餐的標準來說,謝文鴻醒來已經有人給自己送過四次飯,那麼就是說至少也有三十多個小時,要不是他的信念堅定,隻怕早已經瘋掉了。
就在謝文鴻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咯吱!”一聲打開了,進來的是一個女人,穿著一身素白色的職業裝,腳下踩著粉色的高跟鞋,一頭長發很有型地盤在她的腦後。
謝文鴻盯著來人,他的手是被銬著的,要不然他看到女人,隻怕會上去掐死她。
來人看謝文鴻的眼神不對勁,看自己好像是仇人一樣,她立刻想到了是怎麼回事,走過去叫道:“文鴻,文鴻,我是李曉芸,你李阿姨!”
清脆的聲音紛紛一擊重錘,在謝文鴻的心房上猛地敲了一下,他的心神終於恢複了一些,但眼神如果一隻野獸一樣,裏邊布滿了血絲,他苦笑著說道:“李阿姨,我什麼時候能出去?”
李曉芸看到謝文鴻這種模樣,心裏也是一疼,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謝文鴻的窗前,以她超越別人太多的大腦,一想就知道謝文鴻經曆了這麼樣的折磨,她輕輕地撫摸著謝文鴻的臉頰,說道:“文鴻,你父親正在來的路上,隻要他來了,你就可以出去了!最多一個小時!你還能堅持的住嗎?”
“沒人打我,沒人罵我,我應該還可以吧!”謝文鴻眯起眼睛笑著。
李曉芸白了他一眼,說:“你這孩子,跟文東年輕的一樣,讓人又恨又愛。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她正色說道:“由於你政治部的身份,他們沒有敢把你怎麼樣,但是他們懷疑參與帶有黑社會性質的械鬥,而且是領導者,並殺了他們兩個警員!”
謝文鴻問道:“他們有證據嗎?”
李曉芸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幸好沒有,那兩名警察雖然和你在同一個胡同發現,但是沒有目擊證人,他們還不能拿你怎麼樣!”
“哦!”謝文鴻眯起了眼睛,他記得在自己被一群警察虐待的時候,有一個警察被自己卸掉了一個手臂,至於為什麼沒有人出來作證自己拘捕和襲擊,導致警務人員受重傷,這件事情,看樣子應該是政治部和自己父親兩方麵的作用。
兩人還沒有聊幾句,門又被推開了,看到進來的那些人,謝文鴻一顆焦慮的心,終於放到了肚子裏邊,他苦笑著叫道:“老爸!”
來者都是洪門和文東會的重量級人物,東心雷、任長風和靈敏等洪門眾人,三眼、李爽、高強等文東會巨頭,還有五行兄弟、格桑等。
而帶頭的是穿著一身中山裝的男子,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但實際已經有四十歲左右,此人正是黑道的風雲人物,兼並兩大幫會的雙料大哥——謝文東。
謝文東看著自己的兒子,可以說是遍體鱗傷,而且雙手還被銬在床上,他對著身後的人說:“把外邊的人給我叫進來!”
“是,東哥!”金眼出去沒有幾秒鍾,便帶進來一個警察和一個軍人,從兩個人的銜位來看,前者應該是一個副所長級別的警察,而後者是一個中尉。
謝文東說道:“把他的手銬打開!”
“這……”兩個人都互相看了一眼,但是誰都沒有動。
那個警察一本正經地說道:“謝少校,我們也是受到了上級的指示,讓你們進來,就已經算是違紀了,打開手銬,則需要我們市局局長親自發話!”
謝文東眯著眼睛,看向那個中尉,道:“我現在命令你,把他的手銬打開,可以嗎?”
那個中尉一愣,他剛才敢肯定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在這個男子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嗜血的光芒,就算他是一個軍人,心底也略過一絲寒意,背上不由自主地溢出了冷汗,他看了看一旁沒有說話的李曉芸。
但是,作為這裏最高長官的李曉芸,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隻是和謝文鴻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好像把他們當成了空氣。
“是!”中尉終於還是妥協了,他走到了謝文鴻的右邊,把右邊的手銬打開,又站到了一旁,看到謝文東又用那種眼神看他,他連忙說道:“報告謝少校,另一邊的是他們警察銬的,我沒有鑰匙!”
“廢話!”三眼看了那個軍人一眼,說道:“你出去!”
中尉雖然不知道三眼是什麼身份,但是能立刻這樣的場麵,他心底還是有些感謝三眼的,看了謝文東一眼,見其微微點了一下頭,立馬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