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種情況下,出城是不太合適的,畢竟易嬌雪還在,哪怕對方已經被嚴加看守起來,但想要在野外殺一個人還是能做到的。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句話魏瑧一直記得很牢。
“阿瑧其實未必需要躲起來。”桂二小姐的看法不同,“這事兒內情我不知曉,但是就我想來,躲不能躲一輩子,最好是直接從根源上解決掉。所以我的建議,阿瑧你不如跟她們見上一麵,有什麼想說的想做的,直接了當的說了做了,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魏瑧也是這麼想來著,隻是見麵的地方最好能選個兩不靠的地方,即便鬧得不愉快,大不了各自出門分道揚鑣。
“這好辦啊。”桂二小姐微笑,“我姑姑在這邊買了個宅子,就在城門外三裏處,那邊有好幾家世家大族的別院,周圍環境不錯,即便那位想要作亂,那些世家養的家丁護衛也不可能給她方便。”
魏瑧輕輕籲了口氣,果斷道:“那就煩請二姐姐費心安排一下了。穩妥第一。”
桂二小姐辦事就是穩妥,不過一日就安排好了,連接送的馬車都是桂府準備的,還有隨同的護衛也是她家家仆。
另外一座莊子還安排了小公爺他們聚會,跟女眷們見麵的地方隻有半裏地。
魏瑧到的時候,北王府的馬車已經在那兒停著。
陪同魏瑧過來的是蘇家的女婢,都有一身好武藝,既是侍婢又是護衛。
挑開門簾進了房間,就看到主位上坐著兩位中年美婦,一位英姿颯爽,一位嬌媚柔弱。在兩人的左手邊坐著兩個年輕的女孩。
年長的一位跟魏瑧差不多大,或許再大一點點,跟英姿美婦有六七分相似,也是矯健的身材。而另一位不過六七歲,梳著兩個團髻,打扮得跟畫上的玉女一般嬌俏。
魏瑧進去之後,落落大方的見過王妃跟側妃,又跟兩位郡主行禮,之後便帶著客套疏離的笑容坐到了右側。
那四人不說話,她也不開口,眼觀鼻鼻觀心,鎮定得不像個十三四歲的少女。
北王妃從魏瑧進來開始就在打量她。越看越心驚。
這小姑娘的長相三分似母七分肖父。也是這幾年她那狗爹蓄了長須遮了容顏,否則兩人隻要站在一起,那絕對不會有人錯認。
隻是讓人好奇的是她的性子,跟她爹娘都不太像。不過左右想想也想得通,她沒在爹娘跟前長大,學識和教養自然跟府裏的女孩兒們不同。
北王妃下意識的忽略了一點,隻覺得這樣的小丫頭,隻要自己恩威並施,肯定會乖乖聽話。
過了午間,魏瑧帶著婢女離開,神情跟來時相差不大。
“三小姐,你真的就這樣決定了?”
回去路上,婢女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這樣最好,她做她的側妃,我當我的農女,本就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何苦生拉硬扯湊在一塊兒,她也糟心我也煩惱。”
放下一件心事,魏瑧開心起來:“去通知你們小公爺,明日一早我們就走吧。”
她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而且看大郡主那樣子也不像是歡迎她,她何苦湊上去報臭腳?瀟瀟灑灑活著不好?非要上趕著當人家奴婢?
等到魏瑧離開後,側妃紅著眼睛壓著嗓子說自己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連看都沒有看大郡主和小女兒一眼,在侍婢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阿柔,你讓娘,失望了。”北王妃一點不客氣的盯著女兒緩緩道,“我不管你心裏是如何想的,她是你姨娘的親女兒,就是你的親妹子,你千不該萬不該拿小公爺的事情做筏子說她不守規矩。”
“可是……”柔郡主看了眼身邊的小妹,抿嘴,“我也沒說不讓她跟我們走,是她自己不樂意。”
“就你那些話,但凡有點骨氣的就不會答應。你覺得你很能耐了?你能憑自己養活弟弟妹妹,掙下萬貫家業?”
“她還不是靠了小公爺!”
“放屁!”北王妃喝罵一句,深深吸了口氣,“在救小公爺之前她便積攢下了家產,而後的水陸商道,包括漳州海外的買賣,她都插了一腳。那些海商可不會看官府的麵子,就是你爹想要分一杯羹也無計可施。偏人家一個小姑娘能做到,憑的是什麼?你能不能用腦子好好想想?”
王妃氣得胸口悶,她之前也沒想這麼多,昨日桂夫人來拜見她,兩人私下談了好半天,她才知道魏瑧做下的那些事情。包括新糧種的發現,包括她這次又開辟了南北一條商道。這路上走的哪裏是馬車車隊,分明是黃金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