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來的人隻是長公主養在公主府的門下徒而已,說個不好聽的,就是明麵上幫她處理那些肮髒事的打手而已。她並不如何忌憚司馬霽,所以才直接派了那幾人過來幫易嬌雪做事。但是追擊北王府馬車的事情就不那麼簡單了,這弄不好就要跟北王兵戎相見,斷然不可能用這些雞鳴狗盜之徒。
“所以長公主能動用的人手隻可能是先帝留給她的那些暗手。不過我們收到的消息卻說那些人來自京畿大營。這不太可能。先帝就算再寵愛長公主,也不可能把京畿大營的權利交給她。所以,很可能這裏麵有首輔的手筆。”
“如果你們以前說的是真的,首輔更不可能露出這種不是馬腳的馬腳。”魏瑧反而搖頭,“連公主都知道不能動用官麵上的力量,首輔會不知道?除非他是故意讓你們把目光放到京畿大營上。”
魏瑧搖頭:“我不太懂你們朝廷的事情,但是分析一個人的行為,得從各方麵去分析,從他以前的行事和為人的態度,還有一貫的手段風格來分析。不排除有人性情大變手段也跟著變,但你們之前可有聽人說首輔性情大變了的?”
見司馬霽和蘇武搖頭,魏瑧聳聳肩:“所以了,要麼是首輔故意的,要麼就是有人想要栽贓,要麼……”
魏瑧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她放低聲音到幾乎隻剩氣音:“會不會是陛下幹的?”她說話的同時,手指頭也示意般的指指頭上。
司馬霽跟蘇武抽一口涼氣,片刻後卻心有戚戚焉的點頭。沒錯,如果排除了長公主和首輔大人的話,還真有可能是陛下幹的。
“但是,陛下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難道他想要動北王?”
這點魏瑧就不知道了,也不想去費這個腦子。
“行了,這邊事情差不多了,你們看是明天走還是後天走?”
魏瑧還不知道北王妃帶著她親娘已經南下,而知道的司馬霽跟蘇武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告訴她。
“再等兩日吧。”司馬霽硬著頭皮道,“這事兒突然出現變化,我也不知道是好是歹,要不再看看後續?我就擔心離得遠了,消息不暢通,萬一有事不能掌握先機。”
魏瑧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雖然很不想呆下去了,但是不能因為她的小心思耽擱了司馬霽的大事。
談完公事,魏瑧小小的打了個嗬欠,看到司馬霽在看論語。
“你還沒死心呢?怎麼著,真打算去考個狀元郎出來?”
“反正也是閑著無事,正好北地這邊文人大儒多,我多看些書,去請教的時候也能言之有物。”
魏瑧對他豎起大拇指。皇親國戚有爵位的人裏麵,恐怕這位小公爺是最有文化的一個了。即便現在不是,以後也得是。
轉念又想到因為這個爵位他失掉的那些東西,魏瑧都替他心疼。如果真的能靠自身位列公卿,這個爵位到時候還回去也是可以的。
“行吧,那你給自己立個小目標,不如,就幹掉首輔你上位吧。”
蘇武扭頭悶聲笑,司馬霽則紅了臉跟耳朵,無奈又深情的看了魏瑧一眼,小聲的叫了一聲阿瑧姐姐。
看到他這般模樣,魏瑧也是笑眯眯的拍了拍他腦袋。
“早年你跟在我身邊當個燒火童兒,以後隻怕要你阿瑧姐姐跟在你身邊當個伺候你穿衣吃飯的老媽子了。”
司馬霽橫了蘇武一眼,後者識趣的離開。
“阿瑧,你,跟我回去漳州好不好?以後我們都不分開。四花兒我會把她當成親妹妹,大寶就是我親弟弟。”
“可把你美得。”魏瑧抽回首,趴桌上看著他,表情有些莫名,“你還小呢,等你當上首輔的時候再說吧。”
司馬霽皺眉。他快速的盤算了一下,即便他用最快的速度考科舉入仕,哪怕是受陛下重用,想要登上首輔之位至少也得十年,十年後魏瑧就是二十多歲的老姑娘了!
“阿瑧你,還是不肯嫁人嗎?”司馬霽略微苦澀的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