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們到漳州過年?”
“不可以。”魏瑧咬著嘴角笑,“我們到台州過年還能有個說頭,到漳州算什麼?不了不了。若是趕得及,在正月裏我還想趕回贛州呢。開春要試著種新糧食,若是收獲跟在漳州差不多,以後贛州冬季就該不那麼缺糧。”
最主要的是贛州再往西過去就是通往西域的路,那邊也是邊關重鎮,往年冬季缺糧食缺衣物缺得厲害,好不容易這兩年國庫豐盈了點,勉強能供西關的將士們每日一頓幹的一頓稀的。
“這新糧種耐旱抗凍,如果能在贛州大範圍種植成功,那麼西關那邊的軍屯田也能栽種,就算收獲量不如贛州,保證將士們的日常吃用肯定沒問題。”
她說的這些都是很重要的事情,即便司馬霽有點心不甘情不願,也不能不讓她去做。而且,司馬霽內心裏是很喜歡這麼元氣滿滿的阿瑧的,她說起這些的時候,眼睛裏有光!
“既然如此,動身宜早不宜遲。”
扭頭司馬霽就吩咐下去準備這兩日就離開。至於魏家主家那邊,肯定是不去了。都鬧成這樣,她去了大家都別扭,而且魏瑧本來就不喜歡世家那種過於沉悶的氣氛,要不是四夫人逼她走這一遭,她根本連門都不想出的。
要離開,還得先給知州大人那邊招呼一聲。另外坐船南下的話,得先往東走,一路上的行程要提前打點好,這都需要時間跟人手。
他們這邊剛做好出發的準備,那邊長公主派來的人也到了州城。
“去,把那個小賤婢給我綁出來,我要割爛她的臉。”
看到母親派來人,易嬌雪又開始趾高氣揚了,連片刻都不想等,非要那幾人立刻馬上就去幫她出氣。
長公主派來的人自然是聽話的,轉頭就出去。
另一邊叫阿蠻的年輕男子得信想去阻攔已經來不及。隻能寄希望於小公爺身邊的護衛可以護住魏家三小姐。
魏瑧從早上起來眼皮就在跳,有種危險來臨的坐臥不安之感。
她是個謹慎的人,特別是在這種複雜的局勢下,絕對不會讓自己落入孤境。早起之後,便借機到了小公爺這邊,盯著人收拾東西的時候也在慢慢分析危險可能來自何方。
就在這時,一支羽箭插著一張紙條疾射到她身邊的廊柱上。
魏瑧嚇得一個後仰,差點倒在侍婢身上。
蘇家的護衛也很警覺,一邊派人把小院保護起來,一邊取下紙條展開來看。
“長公主派了人到州城,想要對三姑娘不利。”
長公主派來的那些人並不知道魏瑧在小公爺這裏,所以他們先去的魏瑧住的別院。沒找到人才想著可能人在這邊。而阿蠻的人一直盯著魏瑧的行動,才能搶先一步給他們送信。
司馬霽看到紙條之後,無名火頓時冒了三丈高。
長公主這人一向跋扈,仗著是先帝姐妹,又特別受寵,在京城橫行霸道慣了,連帶養個女兒都養得比紈絝還紈絝。
“召集人手,先把這裏包圍起來,再讓暗部的人伺機而動,如果有人敢上門,直接殺死。”
魏瑧本有些不忍,但一想到那些人能對無辜之人下手,想來也沒少做這等惡事,早死還能少害兩人,司馬霽反倒是為民除害了,便沒開口求情。
桂大人那邊也有他的消息渠道。
在得知易嬌雪竟然敢直接在州城裏綁人後,桂大人臉色倏地變冷。
“首輔大人對他這位千金實在溺愛太過了。來人,你們去看著,別的不管,隻需保住縣主的性命就好。”
言下之意實在太過明顯,得令的人也是個心思通透的,當下就領了人出去,名義上是加強州城的安防巡邏,實際上人手已經悄悄的把小公爺住的地方保護了起來,務必不讓一個“賊人”跑掉。
“大人,我們這樣做,長公主要是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
“管她呢。”桂大人哼哼兩聲,“她當還是先皇在的時候麼?如此行事不羈,也沒提前跟我們知會一聲,分明是沒將本地官員放在眼裏。既然如此,我們消息滯後,隻能在歹徒的肆虐下保住縣主性命,分明是大功一件,何來得罪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