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阿玨和三小姐都在他那裏,讓我去接,但是隻能我一個人去。”
魏瓚臉扭曲了一瞬,之後便順手將信紙折疊起來塞進袖子裏。
原本魏瑧是想要把那封信接過來自己看一遍的,可人家無視了……就這麼當著她的麵,把信收起來了!
魏瓚收起信後,都沒怎麼看兩人,直接回房間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
魏瑧瞠目結舌的問何大少爺。
“誰知道。莫不是,兩人是舊識?”
如果是舊識,對方把人擄去到現在都沒送回來,也沒去管會不會汙了小姑娘的名節,這怕是舊仇人吧?
“不,也可能是舊情.人!”魏瑧打個響指,“如果對方是女子,那就不會有損兩個妹妹的名節,還能借此要挾阿瓚哥哥。”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的魏瑧偏頭去看蘭香。
“蘭香,你家瓚公子以前可有跟哪家的女郎愛而不得什麼的?”
蘭香茫然的看她一眼,皺眉回想半天,搖頭:“不曾吧。雖然瓚公子在北地是諸家夫人眼中的乘龍快婿,但還真沒跟誰家女郎傳出過啥來。他似乎一直就不近女色?”
嗬嗬,不近女色!
魏瑧翻個白眼不去管了。她轉向何大少爺,說自己還得繼續去書院那邊,家裏這邊就拜托他多看著點。
“阿瓚哥哥有時候很跳脫,你都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幹什麼,所以家裏的人手調派之類的,還得拜托何大哥多費費心,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做的,請記得給我送信。”
何大少爺應下,臉上也是有點無奈和焦躁。
“何大哥,也不必焦躁,阿瓚哥哥雖然看上去不羈,但他還是有分寸,不告訴我們,或者是不能,或者是不便,但他不會拿兩個妹妹的安全不顧。”
當天,魏瑧又帶著硯文回去了書院,並且在進入自己的小院時,並沒有隱藏自己的不安。
“怎麼了?”坐在樹下看書的郭學長抬頭正想跟她打招呼,就看到這個小學弟滿麵愁容的朝自己房間走,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哦,郭學長。”魏瑧一愣,好似才看到他一般,趕緊行了個禮,“我此次回去沒看到我家小妹妹,有點擔心。”
“你小妹妹怎麼了?”
“族兄說她生病了,但是我來之前就病著,這都小半月了,還不見好。”她愁眉難展的坐到郭學長對麵,“我想去看看,族兄說她不經風,又說怕染病給我不好。”
“真弟不用太擔心了,若是令妹身體不好,你族兄定然也會為她延請名醫。”
郭學長幹巴巴的安慰了她一句,看她還是一臉愁容,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了。
就這時,他們舍友富二代衝了進來。
“給你們講個事兒,南洋水師到了我們漳州城外東鄉碼頭。”
“我們有水師?”
“想啥呢。”胖乎乎的家夥瞪了郭學長一眼,“是南洋諸島那邊的水師,說是來人的。”
他灌了自己一杯冷茶,抹了下嘴:“可惜我要趕著來上學,沒來得及打聽是來接誰。”
魏瑧一怔,下意識的想到了那封信。她差點就沒忍住,拔腿往家跑。
“我來時,黃家二小姐和她表妹已經過去了。聽說那個南洋水師裏有蘇臘的水師。”
魏瑧微微側頭,給硯文丟了個眼色過去,後者躬身,不引人注意的悄悄退了出去。
“唉,不說這些了。明日便是學堂小考,你們可有把握?”
學堂小考跟每年的年終學業考核不同,隻是一個階段性的考試,也不嚴格,甚至不是需要全員作答。講郎會隨時抽考某個學員,也可能布置一道題,讓學員們集體作答。
小考雖然難度不高,但也必須得慎重對待,畢竟若是一年中有超過三次小考不過關的,名字便會被張貼在每個院的院牆上,忒丟臉!
像魏瑧這樣的中途入學的學生,第一次小考通常不會參加,但也要謹慎對待,萬一遇到個夫子講郎抽考,你能順利過關,傳出去也倍兒有麵子。
書院雖然相對單純,可也是個人員龐大而複雜的地方。是人就會有攀比,有明爭暗鬥,不過讀書人要麵子,一般不會直接發生扯頭花的情況,隻會出言諷刺,作詩文諷刺這等看上去風雅實際內涵一個樣兒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