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花兒你在家裏看著屋,我去找東頭的劉大伯,晚點我給你帶吃的回來。”
劉伯是村裏的鐵匠,手藝隻能算一般,但是村裏打鍋子和農具都是找的他,收費也公道。
“劉大伯,我想做一口爐子。”魏瑧牽著弟弟,規規矩矩的敲了門,站在門口脆生生的開口說話,把劉伯兩口子都看傻了。
“喲,三花兒啊,頭可好些了?快點進來,伯娘給你煮糖水。”
“不用了伯娘,我就是請劉大伯打一口爐子,家裏四花兒一個人在,我不放心。”
前兩天就聽村裏人說三花兒不傻了,他們還不怎麼相信,現在一看,可不是不傻了麼,說話特別有禮貌知進退,還知道心疼妹妹了。
“三花兒要打個什麼爐子,你給大伯說說,大伯先給你做。”
三花兒掏出一張紙,放到劉大伯麵前。
“這是我畫的圖,畫得不好。”她靦腆的笑了笑,指著圖給劉大伯說要怎麼做,做出來是個什麼效果。
其實鍋盔的爐子很簡單,就是多一個烤膛,上麵的鍋也不是炒菜用的,而是平底的鐵鍋。
“你這是?不像是做飯的吧?”
“嗯,這是做鍋盔的。”魏瑧也沒隱瞞什麼,反正到時候打出來大家都知道了,這東西也藏不住。再說了,雖然新奇的食物可以引來買主,旁人跟風會分走客流,但是天下會做菜的千千萬,也不見隻有一家才能賣吧。
什麼食物都是重在味道,這才是生意好的根本。
這個鍋盔爐子的技術含量不高,劉大伯說三天就能做好。要的工錢也很實在,甚至還有點偏低。他們家雖然也不富裕,但總比這仨孩子強,本錢收回來,再酌情收點手工費也就夠了,犯不著在小孩兒身上刮油水。而且人三花兒還說這圖紙就給他了,以後若是有人找他打這個爐子,掙的錢全是他的。
拎著裝滿了菜的籃子,一手牽著大寶,魏瑧有意在村裏溜達了一圈,還特別去大姐那兒說了兩句話,給小侄女塞了一根甜甜的蔗杆。
看到妹妹徹底好了,大花兒也替她高興,趁著婆婆沒注意,給她塞了個肉餅子,讓她帶回去和兩個小的一起吃。
準確來說,他們村的生活還是很不錯的,一個月能吃三四回肉,據說地勢不好的村子,一年吃兩回都是福氣到了。
魏瑧回到家裏,看到院子裏四花兒正在洗衣服,趕緊跑過去幫忙。可說實話,她以前沒洗過,原身因為腦袋不好也沒洗過,用不來棒槌,隻能幫忙把四花兒洗好的衣服透水清洗,然後晾曬在院子裏。
“晚上我們煮疙瘩湯好不好?大姐給了個肉餅子,我在鍋裏烙熱切成塊,配疙瘩湯正好。”
她這次出去可不是隻打爐子,轉悠的這一圈,她把村裏可以買調料的地方都尋摸到了。
東頭劉大伯家隔壁的隔壁,就是戶做醬的人家,她聞了味道,挺正的,花了三個銅板買了一小碗,還有一瓶醬清。
大姐的妯娌家裏世代做醋,他們家吃的醋也是大姐從妯娌家買來的。另外還有椒粉和一些香料,應該是大姐二姐給家裏從鎮上帶回來的,這些精貴的東西村裏可沒有賣的。最讓魏瑧高興的時候,她居然發現了辣椒的存在。在另一個時空,這東西都要往後好幾百年才出現的,現在多了這個調料,很多菜都可以做出來,她的鍋盔大業也能順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