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兩下杏眸，她幹笑著別開臉：“你見過有人用巧克力求婚的麼？”
慕言歆挑了眼眉，修長的手指撿了盒子裏剩餘的三塊，不容拒絕地塞進說他“不正式”的穆小羽嘴裏。
在後者捂著滿含巧克力的嘴，“嗚嗚”的控訴他暴行的時候，大魔王將上麵一層“隔層”掀開，平躺在黑色天鵝絨上，安靜散出淡雅微光的，是一顆晶瑩剔透的純淨鑽戒。
“……還需要我單膝下跪以示誠意麼。”
視線。
在“鴿子蛋”和“半合著眼眸的慕言歆”身上來回轉換，穆小羽覺得被巧克力糊了滿嘴的求婚場麵，除了她，這世上可能也是沒誰了。
努力吞下口中甜膩的味道，她拚命搖著頭，大魔王見狀，幽幽一笑：“是不需要‘以示誠意’，還是你準備拒絕？”
“唔、唔唔唔唔！”
單手合上飾品盒，慕言歆把東西遞到她麵前，自己反而移開目光：“收下。”
接過終於不是濕巾盒的“大兄弟”，追著大魔王有些不自然的視線，穆小羽抬著眼，不知死活的來了一句：“你是在害羞麼？”
“話多。”
並未否認的人收回手，徑自往前走去：“走了。”
“嗯、嗯！”
重新換上笑臉，他小跑著跟了上去，隻是，這回，她並未真的追上去和他並肩而行，而是保持著和他一步之遙。
不安。
不止來於兩人懸殊的身份，更來於上次慕言歆親口說出的話——如果你永遠沒有發覺，自己是籠中鳥的事實，該有多好。
不回M-gene，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獨自成長，但穆小羽卻沒法否認，自己沒有一絲私心，為了，從他身邊逃開，然後，再用這個事實來安慰自己，他上次說的那些都是氣話而已，你看，現在她不是好好在籠外撲騰著麼。
傾盆而下的大雨，不斷侵蝕著原本就所剩不多的溫暖。
慕言歆自然是察覺到穆小羽雖然收下了戒指，卻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複，照舊捂著她那雙爪子的人，並沒再多說什麼，隻是在送她到家的時候，把自己的風衣丟到了她臉上：“我車裏沒傘，用這個頂一下。”
“不用了吧，我下車衝進單元就行了~”
“周末我來取。”
容不下她分毫的拒絕，大魔王頓了片刻：“和你的答複一起，想要時間考慮並沒有錯，所以，在我麵前不用強裝興奮。”
“……”
感覺著從衣料中傳出他的味道，穆小羽愣愣地看著他，這個人，為什麼……會知道？
“雖然。”
片刻肆虐在心間的溫馨感，忽然，就被勾起邪笑的慕言歆，親自掃滅：“我如果聽到拒絕的答複也不會采納，所以回答我的時候，三思而後行。”
“——那你讓我考慮有屁用啊？！”
大魔王一本正經的想了會兒，點了頭：“是沒什麼用。”
“流氓！”
氣鼓鼓的把手放在車門上，穆小羽頭頂著疊了好幾層的風衣，扁嘴咕噥著：“都9點了，你還要回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