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羽仍然保持著先前的姿勢,抱著言默的枕頭跪坐在床上,而這個房間的正主,則是坐到了電腦桌前,手肘撐在椅背上,慵懶非常。
“很累?”
穆小羽想了想他這幾天的早出晚歸,不由得出這個結論,從床上起身,她抱著枕頭衝他笑笑:“看在你比我更慘的份上,床就讓給你了,我在桌上趴一晚上~”
言默動了動眼皮,一臉懷疑:“你?”
“哼哼,別看我這樣,我可是經曆過大學考試之前,不眠不休背題洗禮的人!”
抬起枕頭,朝著那人臉上扔了過去,穆小羽扁著嘴:“你笑什麼、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上床上去!”
悶聲而笑的人,毫不費力的接住了朝自己飛來的枕頭,還順便,一手扯過站在自己麵前,佯裝發號施令的人。
一吻。
極輕的拂過穆小羽的額間碎發。
瞬間睜大了杏目的人愣愣抬頭,卻正好對上,言默那一臉、可以稱之為寵溺的表情:“好像,不是很累了。”
結果到頭來,睡在床上的人還是穆小羽。
而作為言默的神助攻,穆母,則是在次日的清晨,把自己的親閨女連薅帶拽地扯出被窩。
一臉懵逼的聽著自家母上那滿滿的數落,穆小羽過了好久才明白自己的親娘,是正在怪罪自己怎麼能讓言默空著肚子、連早飯都沒吃就匆匆出門。
深吸了口氣,她一臉自己果然不是親生的決絕,毅然倒回被窩:“他每天都是走那麼早啦!”
“穆小羽。”
穆母長眸半合,手指輕挑,一隻掛墜,便正落到了穆小羽的臉頰上。
掛墜來回來去的飄來蕩去,像極了不斷收緊枝葉在一起、最終,彙聚成一點的樹脊。
不情願的睜開一隻眼,穆小羽目光追著那條精致的墜子,瞬間來了精神,一咕嚕從被窩裏鑽了出來,捧著墜子:“您怎麼把這個帶來了~?”
那條項墜的底部,是一塊十分圓潤的紫玉,紫玉鑲嵌在金色的底盤上,雖是最簡單的設計,卻有著難以言明的華美感覺。
之前徐卿說的項鏈,正是這條。
穆小羽從小到大,最為寶貴的禮物。
大學時,她還曾天真的捧著它說,總有一天,會帶著它成為徐卿身旁最美的新娘。
但命運總喜歡以開枝散葉的發散形勢,來引導其宿主。
徐卿,注定隻是穆小羽生命中的一條支線任務,而那條項墜,在那之後便被穆小羽留在了穆母那兒保管。
“本來呢,我是想拿這個來催你找男朋友的,”穆母彈了下自己閨女的額頭,柔了目光:“媽媽可是想早點看到你戴著它、穿著婚紗的模樣,不過現在看來,我完全是瞎操心啊。”
“唔……”
穆小羽抖了抖,默默接過項墜,她現在,更沒勇氣向自己的母上大人說清事實真相了。
因為,眼前這個看似溫柔的人,現在笑得有多和顏悅色,那麼,得知一切之後,就會相對——爆發得,多喪心病狂。
所以說,不要和媽媽說謊,特別是和喜歡看臉的媽媽。
因為,會,死的很慘。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