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 ...
下午五點二十,葉舜從江蘇回到成都。
走出機場大廳,成都獨有的潮濕空氣撲麵而來,他大口的吸了吸,臉上露出舒暢的表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眺望遠處的人流,喃喃自語,“兩年,成都,我回來了。”
其實心底還埋藏一句話:苗晉,我回來了。
葉舜沒想到成都的交通還是如此擁擠,更沒想到回到成都後給他打第一個電話約他見麵的會是苗晉的朋友。
“你好,是葉舜麼?”
“啊,是的,你就是苗晉的朋友張軍傑吧?”
“嗯嗯是的,這是給您的,這包東西放在我這裏也有一年多了,今天終於讓我放下心了。”
“辛苦你了,謝謝你。”
“哪裏,苗晉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必須交給您呢。”
“唔…可以問問苗晉現在在哪裏嗎?”
苗晉的朋友立刻一臉為難。
“啊,我知道了,想必這也是他千叮嚀萬囑咐的,沒事啦。”
葉舜心裏泛起挫敗,卻仍然好言寬慰一臉難色的張軍傑。
“這個…不是的…我…”張軍傑確實為難,心裏琢磨著麵前這個英俊的男人到底是怎樣的人,他被苗晉下了死命令一句也不能對葉舜透露他的去向。
葉舜很理解的拍了拍張軍傑的肩膀,笑了笑,轉身欲走。
“葉舜!”
葉舜還未轉回來,一張名片質地的卡片就塞進了他手裏,順帶張軍傑迅速變遠的聲音:“我可什麼都沒說啊,什麼都沒啊。”
葉舜攤開手中的卡片,苗晉的名字端端正正的擺在藝術總監四個字後麵。“立體空間設計?嘖嘖,好沒創意的名字。”他把名片翻了翻,露齒一笑,“張軍傑你真是大好青年。”再次瞟了眼卡片中央的名字,輕輕歎息,“苗晉,等我。”
葉舜再次回到擁堵不堪的車流中,在紅綠燈變換的瞬間他有了開私人直升機的扯淡想法。
於是回到兩年前的家中時,大罵自己神經病的同時仍然咧嘴傻笑盯著指縫間夾著的名片。
空置兩年的房間,除了記憶隻剩灰塵。
葉舜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一如既往的懶惰催促他的雙手至少給自己騰出能躺下的幹淨地兒,接著立刻打電話給保潔公司預約明天的大掃除。
很快饑餓開始第二次催促他動手弄晚飯,在“又要自己動手弄飯了”的抱怨聲中啃了一包方便麵。
月光傾撒城市角落。
橙黃路燈。
葉舜擰亮床頭台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伸手伸腳,一個懶腰占滿整張床。
“叮咚!”
撐到半路的懶腰生生頓住。
“誰啊…”很明顯惱火的聲音。
“小葉在家麼?”門外一個稍顯蒼老的聲音響起。
葉舜打開門,看見一位半百的老人懷裏抱了一隻貓雙目迥迥的盯著他看。
“啊,是張嬸,這…?”說著就指著張嬸懷裏的那隻黃狸貓。
“哎!小葉,苗晉走的時候把這貓交給我照顧了,這不是聽見你們家門鎖響,估計你回來了就把你們家貓給你呢!”張嬸滿臉堆笑,滿口假牙閃閃發光。
葉舜謝過張嬸,抱起那隻臃腫的貓科動物,一撒手就給撂地上,咂嘴道:“嘖嘖,簡直就是豬。”
金黃皮毛的貓在滿是灰塵的房間裏來回逡巡,最後跳上唯一幹淨的地方——床,及其自然的窩在中央,理也不理還在外圍的男人。
葉舜氣得笑起來,“嘿!看這被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