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靈姬道“敢問老丈,此間既然是土苗地界,卻不知三苗又在何處?”
麻阿四道“此去西行三百裏,便可見一片黑山黑水。那裏便是三苗族的地界。隻是當地瘴氣濃重,殺人於無形,又加以三苗族凶惡,是以尋常行路客商,都不敢到那裏去。”
秦繁漪沉吟道“卻不知老丈可聽說那巫女之下落?”
麻阿四道“這個老漢實在不知。隻是聽聞三苗族南隅有一座玄天塔,上下共為六層,層層皆有妖魔仙人守護,乃是當年蚩尤留下的一座寶塔。若是那巫女乃大靈力者,依老漢拙見,那危笙必然會將其關在塔內。”
此時麻家閨女正好端上茶來,麻阿四忙招呼道“公子和夫人一路勞頓,且些飲些熱茶去去乏。二位遠來是客,老漢本應接風洗塵,一盡地主之誼,隻是眼下我土苗族大難臨頭,若我不借八百兒郎,那危笙定然率兵來犯。此地已非安全所在,是以二位最好還是快快離去,免受池魚之殃。”
秦繁漪早已展開靈識在此土苗族地界查探了一番,確見此地民風樸實,安居樂業,便知這麻阿四必然不會說謊。如今既已探得三苗族所在,當下便也不願逗留,於是笑道“多謝老丈提點。如此我夫婦就此拜別老丈,高山流水,後會有期。”
麻阿四歎道“公子和夫人走好。請恕老漢不遠送了。”,他招呼著又讓那姑娘送上了一袋子幹糧飲水,贈與二人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公子和夫人莫要嫌棄才好。”
秦繁漪和胡靈姬見他身遭大難卻仍以誠待人,心中不免感動,當下便收下飲食,抱拳施禮道“老丈盛情,卻之不恭。如今別過,定有再見之時。”
麻阿四拭淚道“若我土苗族有幸逃過此難,來年公子和夫人再來此間,老漢定當竭誠款待。”
秦繁漪和胡靈姬辭別了麻阿四,便起身朝西麵大步行去。
走了半日,胡靈姬道“繁漪,你看那麻阿四所言,可有虛假?”
秦繁漪道“應是不假。方才我偷偷以靈識查探土苗地界,確是民風淳樸,百裏之內,百姓和睦,既無雞鳴狗盜之徒,亦無爭吵打罵之舉。”
胡靈姬笑道“我看也是不假。我看那一地風水,端得是正氣儼然,一團和氣。隻是這敦厚風氣,自然不如民風彪悍之鄉,是以其多年遭受三苗族的欺淩,也是可想而知。”
秦繁漪道“你卻是個好心的。”
胡靈姬笑道“此話怎講?”
秦繁漪勾著她的小手指,笑道“我小時候保姆給我講故事,說的那狐狸精可不是甚麼好東西。如今我身邊的這個狐狸精,卻是一副觀音相貌,菩薩心腸。”
胡靈姬眼波流轉,掩口笑道“從來狐狸精可都是狐媚人的,你又從何處得知我竟是菩薩心腸了?”
秦繁漪笑道“方才你趁我不備,偷偷地施法將土苗族地界護了起來,你當我真不知曉?”
胡靈姬玉麵一紅,知道瞞不住她,不禁嬌嗔道“就數你眼尖!”她抿嘴笑道“我也是見那土苗族風氣和正,生活怡然,又加之那麻阿四以誠待人,愛民如子,故而也不忍其身遭橫禍。”
她伸手勾住了秦繁漪的手指,又自嬌笑道“我甚喜那裏的景致,繁漪,待我們救出了巫清竹,你我便去那裏生活可好?”
秦繁漪見她巧笑顏兮,不禁心中亦是歡喜,笑道“這有何難,到時候咱們便請人也建一座吊腳樓,依山傍水的,你再養一些雞鴨……”,她說到此處,突然目光一閃,便似想到了甚麼好笑之事,突然撲哧一聲,笑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