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卿每天眼巴巴地數著日子,又不願意在信中催得太厲害,沒得顯得自己像個娘們。
但事實上的確像個娘們。
梁憶瑾不在,彥卿吃住都在書房,每天晚上守著孤燈看書的時候都不禁想從前那些年孤身一人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怎麼這才一個月就像是把人擱在火上煎。
秋意更濃,夜來涼風襲人,吹得書房門咯吱作響,彥卿也懶得理會,捧著書又往燈下湊了湊,心裏算著:還有兩日她就該啟程了,路上再走個三五日,最多不過十日,他就不用再一個人可憐兮兮地在書房裏夜讀了。
這麼一算心裏又有點不痛快了,這小妮子一個月裏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寫給她的信也是有去無回,若是到了日子再耍賴,他就再跑一趟渝西把人抓回來。
這麼想著,突然一陣冷風灌入,彥卿以為是哪扇窗戶沒關好,抬頭一看,他想抓回來的人站在門口,手裏甩著一隻短匕首,問他:“殿下還不睡啊。”
彥卿隻覺得渾身都麻了,唇齒間艱難地擠出了幾個字:“你過來。”
梁憶瑾笑笑,轉身關上房門的瞬間就被人從身後給抱住了。
彥卿幾乎是撲上來的,撞得她手中的匕首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會撬門了你。”
梁憶瑾在彥卿懷裏轉了個身,軟軟地摟住他的脖子,嬌聲道:“起身提前了兩天回來的。”
“嗯。”
彥卿把人騰空抱起,“得給你個獎勵。”
梁憶瑾眨巴著眼看著彥卿把自己扔在榻上,然後慢條斯理地解衣裳……
這到底是誰給誰的獎勵啊。
不過這天晚上,有個叫彥馡的小姑娘偷偷地來了,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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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熄聲止,情熱褪去,一輪秋月懸空,空氣的涼意絲絲點點襲來。
彥卿低頭看著懷中之人安穩的睡顏,又想起新婚當晚她在夢中皺著眉頭流淚的樣子。其實不光是新婚,最初的那段日子她都睡得不踏實,夜夜噩夢,囫圇地說著些他聽不懂的話,卻總是帶著哭腔。
此刻想起,他的心還是不由得疼了一下,她的姑娘曾經是多麼的孤獨無助。
“梁憶瑾,”彥卿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輕聲道:“安心睡吧。”
在我懷裏,你不會再做噩夢了。
我不會再讓你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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