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月回到她租住的地方時,八婆房東卻趾高氣昂的告訴她,“你的東西已經被我扔出去了。由於你收撿不及時,已經被垃圾車收去處理了。”
伊月一聽,雙眼冒火,肩膀上下起伏,鼻孔裏麵簡直要噴出白氣來。
她要跟這死八婆拚命!
可死八婆卻不知死活的微笑著,倚靠在門框上,一條胖腿抖啊抖的,讓伊月忍不住去計算她的肥肉抖動的頻率!
“我是明白了,打死你也交不出這兩月的房租!去做雞又不夠妖嬈,討飯來的錢老娘又不要!與其讓你賴著我的房子不搬,不如讓你趕緊滾出去!”死八婆說道。
伊月深吸一口氣,咬著後槽牙,努力讓自己的一張臉沒有表情。伊月感覺自己的臉皮也不算薄,但不知為何,隻要情緒一激動,隻要稍微一熱,她那張臉就紅撲撲的,總是會把心事暴露的很明顯。
“拿來吧!”八婆朝伊月伸出她的肥手。
“拿什麼?”
“老娘的鑰匙啊!”八婆不耐煩了。
伊月唇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又深吸一口氣,隱忍的吐出,掏出鑰匙將要遞過去又把手縮了回來,“先把我送下樓去,要不然我出不去。”
大門是電子鎖,伊月很清楚自己的情況,也沒有必要讓大家看笑話了,打算幹脆點離開。
八婆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抵著牆的胖腿縮了回來,站直了身子,雙手抱胸,扭著肥胖的大屁股自己先往樓下走。
伊月木然看著八婆扭動著的肥胖大屁股,嗓子裏像堵著一層棉花,想找個地方痛快嚎一陣,好把棉花吐個痛快。
出了門,伊月把鑰匙交給了八婆,呆站在原地,望著逼仄小巷盡頭的一點陽光。
冬日,就算出了太陽,在遮陰處站或者坐,時間一長就會感覺全身發涼。伊月也涼,隻站了一分鍾不到就覺得自己渾身都涼,甚至涼到都忍不住要發抖了。
房東見她一直沒走,想開口說點什麼,比如好好捯飭一下自己,去勾搭個富二代啥的,或者再不濟可以找個糟老頭子讓他包養你。
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歎了一口氣,踏著高跟鞋轉身開了門,走進去。
伊月靠在牆上,眼睛看著那點樓道縫隙間的陽光覺得很是刺眼,被刺得眼淚也嘩啦啦的流下來。
她一無所有,就算租住死八婆的房子她每天回來還要打掃一樓到五樓的樓道衛生和衛生間的衛生,但就這樣她還是需要每月交350元的房租,她確實交不起。
其實八婆說的沒錯,她確實沒有做雞的潛質,她說的沒錯,她確實是一無是處!
在看到小巷那頭有個燦若桃李的女孩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過來時,她抹了抹眼角,起身恢複了冷若冰霜的麵容,揚著頭,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女孩撲閃著大眼睛,道:“阿月,今天瑾軒帶我去流月年華了,改天我讓她帶你和我再去一次啊!”
伊月:“我不想去!”
女孩有些失望:“這樣啊!那算了!”
她開心的看看自己手裏的東西,看著伊月,又道:“瑾軒給我買了好多好吃的,走,上樓我們一起去吃吧!你要去哪裏?”
伊月沒有回答她,徑直往小巷子盡頭的陽光處走過去。
女孩楞楞看了一會兒,又叫了一聲,“阿月!”伊月像沒聽到似的繼續往前,女孩又楞了楞,轉身開了門走進去。
女孩口中的瑾軒叫廖瑾軒,這個從高中到大學都和伊月同校同班的男生,伊月一直很喜歡他,他也對自己很好,好到她以為他以後將是自己的男朋友,或者是丈夫。
他說他喜歡伊月的單純,但當更單純的樂彤彤出現時,他們就那樣毫無預兆的在一起了。
高中時,伊月語文成績很好,而廖瑾軒卻常常考不及格,徐朝陽跟她說廖瑾軒對她好隻是想利用她提高自己的學習成績,可是她根本就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