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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沈晨寧1 ...

我叫小簋,出生在城市有名的紅燈區,母親是那條街上的紅牌媽媽桑,父親?我也不知道父親是幹什麼的。仔細琢磨一下,他應該是個職業吃軟飯的,而我媽就是他最大的客戶,這個財大氣粗的客戶豪氣的給他生了個兒子。嗯,我偶爾會想我到底算個什麼東西,不管被不被人期待,我的到來還是讓這條糜爛的街熱鬧過好一陣兒。我爸呢,據說那段兒時間專情堪比梁山伯,可惜我媽不是朱麗葉,於是後來吧,我爸抖擻了精神重拾了職業道德,有了好幾個大戶,他對我媽說:“我要養這個孩子。”我媽一聽,不得了,感動的眼淚花兒花兒的。呃,現在想想,我也挺感動的,作為一個同業者,我深深的體會到要同時應付好幾個女人是多麼的力不從心。小時候,我和我爸見麵的時間並不多,偶爾在街上照個麵兒,他挽著個女人走過來,摸摸我的腦袋,給我幾百塊錢,感歎一句“又長大了”。下雨的時候,他多數會來找我媽,我並不喜歡他找我媽,因為這就意味著我必須自己另找地方過夜,這“幹材烈火”的饑渴勁兒,我就弄不明白了,一長期幹人的和一長期被人幹的怎麼就不知道職業倦怠呢!拐角網吧的老板娘對我不錯,會免費的單獨給我開個包間兒,並且還附贈宵夜和可樂,也記得我隻喝可口可樂。啊,她是我爸的姘頭之一,但這不是她對我好的主要原因,她喜歡我,早些年為我爸打過好幾次胎把子宮刮壞了,這輩子沒指望了吧,就把我當成了半個兒子。我呢,隨我爸,天生的要和他一個鍋裏吃飯。打個比方吧,我他媽要是轉行搞攝影,冠希哥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但我吧,不好這口兒,從小到大也就兩張小學春遊時的集體合影照,搬家的時候還弄沒了。我媽呢,硬是不信邪,對我寄予厚望,送我去貴族學校,送我去五花八門的興趣班,可我這腦袋“七竅通了六竅”,到最後也隻有出賣色相了,什麼初吻、初戀、初體驗的,統統送給了幫我做作業考試作弊的女同學。因為長相的關係,我偶爾也被男生吃吃豆腐,畢竟這個社會潮gay,我也潮了一把,忸怩個什麼勁兒,抱到一起親個嘴兒互相打個手槍也挺過癮的,可個欠操的籃球隊隊長想他丫的幹我!靠!我爸說了“男人就是幹人的”!所以吧,我去鴨店糾了一幫哥們兒把他輪了,結果吧,事情搞大了,湊巧的是我媽那時剛把上個黑社會老大,正你濃我濃的就幫我擺平了,但學上不下去了,於是乎,我就成了無業遊民失足少年。正傷感來著,我爸就來了,還拎了一箱老白幹:“兒子,咱們倆喝一個,是爺們了不是!”老子胸脯一拍:“純爺們兒!”喝開了,喝大發了,我睡了兩天兩夜,我爸更挫,還比我晚醒了一天。他迷迷糊糊的在破沙發上坐了一響,說“我去買包煙。”我隻是蹲在茶幾邊兒使勁兒盯著剛泡滿水的方便麵,等到我明白過來,他已經消失兩天了。

十五歲那年,我爸去買煙,再也沒回來。街上的女人們都想他,我媽尤其想,心不在焉的,把黑老大也氣跑了。正所謂“情場失意職場得意”,她的業務量“噌噌”的漲,每月的花紅能趕上平時一季的錢。她拿命換錢,也拿命想他,但凡跟我爸有一丁點兒相像的男人,她都能如狼似虎的撲上去,也不管那JB些男人有多惡心,報應來得也快,半年後的血檢,她查出了艾滋。

我媽敞亮,在家裏坐了一晚,把我叫到跟前,塞給我三個存折,說:“我這輩子到頭了,你拿著這些錢離開這兒,我他媽再幹死幾個不要臉的男人賺個不虧本兒!”我攔住了她,把她送進醫院,抱著她哄了一天:“媽,我就你這一個親人了,別丟下我。”她聽了,哭了,也老實了:“小簋,我舍不得你,你別學你媽,你爸也不是個好東西,一聲不吭的跑了,也不知道個死活……”我知道她想他,想我爸,想老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