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訴說之下,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這個藍堯也是和泥匠一樣,搶了東西就給自己婆娘戴上了,要說沒有女人不愛珠寶首飾的,哪怕是他那個躺在病床上的婆娘也一樣,看到大珍珠項鏈和瑪瑙也是開心的像個小孩一樣,愛不釋手。
但是他婆娘又不像泥匠家的婆娘那樣招搖過市,不敢戴出去給別人看到,加上病得腿腳不利索,也就在自己家裏戴一戴。
直到今天下午的時候,藍堯聽說泥匠家的婆娘穿了旗袍突然就發瘋被捆起來了,他心裏就害怕,會不會是那邪物搞的鬼,所以便讓婆娘趕緊把項鏈和耳環摘下來,用一個匣子裝起來暫時別帶了。
他婆娘當時也沒說什麼,藍堯以為不戴了就沒事了,恰好現在正是農忙秋收之季節,田裏的水稻全都黃了,他忙著去收割稻穀急匆匆就出門。
等他傍晚回來的時候,在路上就聽說泥匠家的婆娘被扒皮死了的慘聞,他也趕緊回到家去看自己的婆娘,果真也不見了……
藍堯捂著臉,“悔啊,我真是悔不當初,要是當時不貪這些……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我真他媽是混蛋!”
我揉揉額頭,最怕一個大老爺們在我麵前哭哭啼啼的,尤其今天還是接二連三的,“堯叔,你先別哭,現在嬸子還沒著落,咱們再去找找。”
“沒用,沒用,我都找了,她的腿腳不行,是不可能跑到上藍去的,最多就在這下藍,可是我找遍了都沒看到她!”藍堯哽咽著道。
我一瞥眼,就看到放在院子裏的稻穀,“堯叔,你田裏的稻穀都收完了?”
藍堯搖頭,“沒呢,我家兩畝田,就我和我哥嫂三人收,沒那麼快,你問這個幹啥……”
我忽然感應到了什麼似的,“快!去你田裏,你肯定沒去你田裏找!”
藍堯頓時就懵了,他確實沒再回頭去自己的田裏找,於是叫上一幫親戚呼啦啦的又往田裏趕去。
還未到田裏,隻聽遠遠的就傳來打穀機“刺啦刺啦”轉動的聲響。
南方的農村地區,水稻都是用腳踏的人力打穀機,把稻穗打下來的,基本家家戶戶都可以看到,農忙的時候,田裏都會放個打穀機,幾個人收割,留一個力氣大的專門打穀。
但是現在天都黑了,家家戶戶的人都回來了,誰還在田裏披星戴月的打穀啊?
聽到這打穀聲,我隻覺得不好,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剛到田邊,遠遠看去,隻見一個身材瘦小的婦人此時正踩著腳踏在打穀,她神情麻木呆滯,就像是機器人一樣的,機械般的進行手中的動作,如同傀儡一般……
藍堯看到自己婆娘,熱淚盈眶,大叫一聲就衝了過去。
然,就在這時,婦人的突然停下了動作,整個人頭重腳輕的晃了幾圈,猛地一頭栽進了打穀機裏……
所有人驚呼了一聲,要是沒有人在踏板上踩,打穀機就不會轉動了,但是此時的打穀機卻沒有停止,詭異地自己動了起來一般,“刺啦刺啦”快速轉個不停……
而婦人一頭掉到了打穀機,整個頭顱被卡住掙紮不開,打得她慘叫連連,底下打出來的黃色稻穀都被染成了紅彤彤的一片……
眾人這時候趕到連忙和藍堯搭把手,想要把婦人給拖下來,但是那婦人的頭顱就像是卡死了一般,怎麼拖都放不下來,反而是打穀機依舊打個不停,底下的血越來越多。
藍堯大哭著一個勁的拖著自己的婆娘的身體,一幫親戚又是怕又是叫的,手上還不斷用力拖著人。
就在此刻,打穀機發出“哢吱”的一聲巨響,機器驟然停了,婦人的慘叫聲也伴隨著停止。
霎時,打穀機底部掉下來一個血肉模糊,沒了人樣的頭顱。
而藍堯等人也在這刻把婦人給拔了出來,隻是婦人的脖子上是沒了頭,此時正汩汩的冒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