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沙發上理論,所以茶幾上放的水果、陶瓷果盤、玻璃水杯全部落難、無一幸免。雷雷沒有心疼其中的任何一樣東西,因為比這貴上百倍的手機都摔過,這些又算什麼呢?!
但是這次摔東西卻讓雷雷真正憤怒了,她發怒不是因為閆旭的態度和暴躁、任性耍脾氣,而是因為他摔碎的水果被砸到了牆上,汁水濺了客廳與臥室相連的兩麵牆壁。那是剛剛裝修好的房子啊,一切都是嶄新的,都是用昂貴的立邦淨味速幹漆一下一下刷了好幾遍的。潔白的牆壁磴時留下大片的汙點,已經無法清理。
雷雷真的生氣了,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家裏如果碰到了意見不同或商量討論問題的情況下,從來都是父母和婭琦四人一起坐下各自發表看法,如果無法統一就拿出折中的辦法,如果問題太棘手就分多次商討,從來都是民主平等的。她認識閆旭之後才第一次並且重複性的領教一個男人發脾氣時摔東西的可惡模樣,她甚至想不到應對的辦法,總不能也傻到和他一樣以暴製暴吧。
一連多日沉默寡言,心情低落到無法調節。閆旭最後還是隨她回家了,但卻又在車站廣場上演了那一幕,先是像天女散花般摔了一地羅非魚再次扭頭便走,後又將一臉不高興帶到兩座城市的路上,一直到走進家門。
回去後感覺無事可做便天天想著上網玩遊戲,有時忘了時間,該吃飯了還得雷雷或父母打電話提醒。閆旭的好玩,沒有時間觀念,做事隨意性大等一些小毛病都與雷雷從小受到的教育和多年養成的習慣相差太多,自己尚不能適應,更何況將她一手帶大作息規律又家教甚嚴的父母呢。
耍起小性子的時候真是讓人頭疼,所以2011年的春節讓雷雷在鬱悶中渡過。結婚的第一年都不在家過怎麼說的過去呢,再說回了閆旭的家一切都無法適應。拋開自家父母將年貨預備的很豐盛不說,父母當然希望她們名正言順的回去熱鬧,一家人團團圓圓的,話又說回來就算在閆家吃著最簡單的飯菜雷雷都可以接受,畢竟她不是一個嫌貧愛富的人。但是住的地方、躺的床、鋪的床單被罩,用的碗和筷子,包括衛生間的水盆毛巾等等都是公用的,這讓她非常不自在不習慣。她不是一個有潔癖的人,但是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已讓她保持了二十多年,即使婚後也和閆旭分的很清楚。無論碗、筷子一人一套各不相同,水杯、水盆、毛巾、牙膏都是各用各的,在家和父母婭琦一樣各不幹擾,突然到閆家怎麼適應那種男女老少一齊共用的生活呢。如果僅因為小住幾天就把自己的東西都帶去,太麻煩不說,在閆家人心裏會怎麼想怎麼看待呢?
所以在此問題上,即使看出閆旭很不高興,雷雷還是堅持著一定要回自己家過年,真正的理由還不能說出來,擔心他會多想心裏又不舒服。但他卻將那股不高興持續到過完年返回單位上班才結束。
春節回家父母提到孩子的問題,理由總是特別充足特別為她們著想。怎麼都那麼迫不及待呢?怎麼都那麼現實不能消停一會呢?
是,不錯,都是為了她們好,什麼年輕,有精力,恢複快,有人帶,但也得問一下當事人情不情願吧。好在父親了解雷雷,並沒有太過催促,希望她在三十歲的時候可以像全世界普普通通的家庭一樣,真正的過上相夫教子的生活。雷雷又開始掰著手指頭算時間,又一次陷入痛苦裏。
這是一道跨不過去的坎,但她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去接受自己的那個身份,她也過不了心理恐懼逃避的那關。想到閆旭那麼喜歡小孩子,想到父母又開始期盼的希望,她真的不敢想像那一天的到來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