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如果想要阻止李風雨,就憑目前的我是不行的。這家夥已經對我有所防備,我也一定要有足夠的準備才行。
既然已經知道了李風雨的位置,我便先開車去給自己采購了一番。首先我在地攤小販的手裏買了一根甩棍,然後又買了許多的膠帶、繩索和護目鏡一類的東西,希望可以派上用場。
當購買了這些玩意兒後,我也不敢先回學校。畢竟現在是阿怪那邊暫時不再尋找李風雨,不代表雞哥本身會放過我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雞哥才是最著急的那個人。
於是乎,我就在賓館裏開了個房間。躺在大床上,看著空蕩蕩的天花板發呆。
我的腦海裏,忽然想起了這幾年跟大家的過往。
記得周子墨是第一個搬來跟我一起住的,他是因為經常被室友欺負,三番五次找老師要求換宿舍,最後就換到了我這兒來。當時宿舍裏隻有我和周子墨兩個人,最開始的時候是我單獨一個房間。那是因為我多次申請,又因為學習成績好的緣故,算是老師對我的一個特殊照顧。
剛與周子墨認識的時候,他一個人提著箱子踉踉蹌蹌地進來。為了跟我討好關係,他一來就給我遞煙抽,還一口一個孫哥,說是以後多多指教。
我與周子墨一起住了幾天,然後就是李風雨搬來。這家夥簡直就是個弄潮兒,他來宿舍的時候正好是冬天,外邊穿著帥氣的風衣,而且還在宿舍裏戴著個墨鏡,給人一種黑客帝國的感覺。結果這廝脫下風衣後,裏邊竟然隻穿著一件大紅色的秋衣。我當時就忍不住,問他為啥是這種奇葩打扮。他說因為風衣太大塞不進行李箱,於是就先穿著秋衣,然後再把風衣穿在身上,其他的衣服就塞在行李箱裏。秋衣之所以是大紅色,因為那是他媽媽買的。
認識李風雨的第一天,就把我們給逗得不行。實際上李風雨是我們之中被欺負最少的,因為很少會有人去欺負一個開心果。但因為他經常追女孩的關係,再加上性格懦弱,就總是被情敵欺辱。久而久之,人們發現了他是一個慫蛋,就開始習以為常地欺負他。之後他申請換宿舍的時候,老師還不同意。據傳他之所以能成功換宿舍,是因為天天給女老師發曖昧信息,還揚言一天不換就一天不停。最後老師被整得沒辦法,才終於給他換了個宿舍。
常十號是最後一個來宿舍的,因為他一身肌肉沉默寡言的關係,剛開始我們仨都認為他不好惹,為了不被欺負還特意抱團。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常十號來的第一天,他一個人提著兩個大箱子,身後還背著一大包。那魁梧的身材嚇壞了我們仨,於是在他整理床鋪的時候,我們仨偷偷溜出去商量好結盟,先給這個魁梧的漢子一個下馬威。
當天晚上,我們故意都不跟常十號說話,讓他這個悶石頭就這樣悶著。結果一連七天,我們都沒跟他講過一句話,最後半夜的時候我們被他的哭聲吵醒,他哭著給媽媽打電話,說宿舍裏的人都不跟他講話,他不想再讀了。
無奈之下,我們隻好連連跟他道歉,從此校園四孬正式成立。
我甚至可以驕傲地說,我們在學校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被欺負過。
每天都是懷著滿心的傷痕回來,大家都是強顏歡笑,喝點小酒開點玩笑互相打氣,又給自己製定了偉大的目標,依靠著這點精神寄托好好地活下去。
想起曾經的事兒,我就一個人傻傻地躺在床上咯咯直笑。
我又想起了這些天的事兒,越想越覺得心煩。
最後,我拿出手機,給張哥打了個電話。
張哥很快就接通了我的電話,問道:“什麼事兒?”
“張哥,明天不是周一麼……”我輕聲說道,“我打算請假,具體請多久也不知道。”
張哥愣了一下,嘟噥道:“什麼意思?”
我解釋道:“我遇到些必須處理的事情,所以暫時沒法上班。這樣吧張哥,如果我周三還沒回來,你就直接當我再也不回來了。那個……我欠你的錢,現在就先用手機貸下款還給你。當然了,估計我的額度沒法將欠你的錢全還了。你到時候可以去我學校找一個叫周子墨的人,他會承擔我的債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