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轎車駛進一片陰影裏,輪子驟然停了。
男人驀然鬆開安全帶,大半個身子都湊到了女孩兒那邊。
阮小軟一慌,也趕緊解安全帶,男人一把按住,勾出一抹笑。
“尤小悠……”慕久摁著她的肩膀,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你話太多了。”
尤小悠立刻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嗬,遲了。”慕久單手握住她的腰,把她往身前一拽,隨後俯身下來。
“喂喂喂,這可是在車裏啊,要不要這麼刺、激……”尤小悠慌了。
那吻卻隻是輕輕落在了她的額頭上,溫柔又不失風度。
“誒?”尤小悠本以為接下來就直接不可描述了,沒想到男人卻放開了她,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漸行漸遠,耳邊傳來安全帶鬆開的聲音。
“下車。”慕久輕聲道。
“……”喂,一言不合就翻臉,說不可描述又中途停下,等等她才沒有期待……隻是這才到開到哪兒就讓她下車。慕久你風度呢。
“你一臉遺憾是想繼續?”慕久笑了,“那好。”說完好人就湊過來。
尤小悠嚇一跳,急忙拉車門,跳出去才發現,原來已經到家了,光顧著看他,居然連自己家到了都不知道,好羞愧。
她磨磨蹭蹭的挪到慕久那邊,男人沒走,像是在等待。
她彎腰湊過去,想像他一樣做個清新的晚安吻,誰知慕久卻忽然抬起了頭,又伸手按下她的腦袋,直接吻上了唇。
哎喲,由不得她退縮,直親的她氣喘籲籲,摟住他脖頸才險險站住。
媽噠,又吃虧了。
對了,好像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記了,是什麼呢?
好像有個人還站在山頂……
……
第二天尤小悠去上班的時候,發現實驗室的門關著,有些疑惑,林清晨從不遲到,他甚至都不回家,今天居然到現在還沒來,尤小悠忽然有了不好的想法。
果然中午的時候,有人說林清晨生病了,今天請了病假。
大家就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因為林清晨這人工作太拚命,大家都覺得這是遲早的事兒,想必挺嚴重的,不然以他的個性,拖著殘軀都得來,這麼一琢磨,眾人紛紛腦補出,他是不是得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病?
這麼一想,眾人心情都挺沉重,香薰部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因為他,大家每年有工資和獎金發也都是靠著他,這以後是不是沒有獎金發了?
遂橫豎一琢磨,便約好下午一整個香薰部的人都去看他。
結果安排車的時候,尤小悠很明顯被孤立了,居然沒人肯載她,大家說說笑笑就幾人抱團,哎呀,那我們一起走吧,我可以帶你們,忽然之間,好像所有人形成了一股默契,就是讓她尷尬著。
尤小悠覺得這真像初中生春遊,好幼稚。
不過林清晨生病,她不看看總是不放心,畢竟這裏麵很可能有她的原因,打車去就是了。
下午的時候悶雷陣陣,在雲端裏放肆,空氣也變得悶熱起來,像是有一場大雨。
果然沒一會兒,雨水就落了下來。
誰也沒預料到這個糟糕的天氣,眾人直接去了停車場,尤小悠則走出了公司正門,落雨來的又疾又猛,砸在地上濺起偌大的水花。
她得在路邊等車,由於大雨又不能出去,尤其雨天車也不好打,略有些鬱悶。看見前麵站著周靜然,她輕輕靠著透明的玻璃,看尤小悠。
“跟了林清晨這麼久,也沒送你輛車?”周靜然嗤笑,說尤小悠跟林清晨有貓膩,她信,說尤小悠跟慕久有貓膩,她才不信,慕久什麼人,能看上尤小悠?別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