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淳一眉梢微動,點頭。
徐亦越在這句話中,特意加了個“你”字,似乎是在說“你不能那麼叫,但是有人可以”。的確,已經有人叫了一整案了。對於別人,他沒有半點反駁,看來徐亦越還真是……區別對待啊。
董淳一不知道的是,徐亦越不僅沒有反駁,還特意和唐米說了句“可以叫我小越越”。所以,此刻唐米目光在徐亦越身上,有些心猿意馬。
徐亦越似乎並沒有感覺到不妥,繼續說道:“剛剛在董微笑錄的視頻中,甄煩人接的那通電話,是我打的。我有一些私事要和他談,電話說不清楚,所以讓他來找我。”
“所以你們是在你房間見麵的?”董淳一問。
徐亦越點頭:“對。”
“九點過十分,他來到我的房間。聊了二十分鍾,九點半他離開。我們聊得並不開心,我睡不著又覺得在房間悶得慌,就在十一點的時候出了門透氣。在會所轉悠了半小時,十一點半我回到房間。再然後就是零點,我聽到那聲尖叫了。”徐亦越說完自己的時間線,他看向董淳一,等對方發問。
“你自己轉悠了半小時?沒其他人嗎?”董淳一問道。
“嗯。”徐亦越答道,“隻有我自己,沒有別人,也沒見到別人。”
“那半小時,你都逛了什麼地方?”唐米問了句。
“都隨便逛了下。”徐亦越說。
徐亦越分明是藏著話,董淳一沒有再問,輕輕點頭,轉而看向對方身側的人。
接著徐亦越說的,是周颯。
“我是周無蹤。”周颯說道,“說實話,我對甄煩人很不滿,而且對於他的死而複生很在意。所以在九點的時候,我去了地下區域冷藏庫再次看了昨天案件的現場。這些年,我一直在調查死亡軟件。昨天因為甄煩人的事,我又重新看了下自己收集的資料。因為死亡軟件死去的人,雖然都是按照訂單要求死亡的,但我發現了一個共同點,就是沒有人親眼見過死亡過程。”
“什麼意思?”董淳一微微蹙眉,問。
“就是我們所看到的,都是人死了後的場景,卻沒有人真正見證對方死亡過程。就比如阿越,董微笑和唐情種看到的隻是對方車禍後的現場,卻沒有看到他被撞時的情景。包括甄煩人,也是一樣。”
周颯的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緩而,董淳一說:死人從來都是大場麵,就算沒有看到過程,光是結果已足夠心驚動魄。”
徐亦越也說:“是過程還是結果,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們都親眼看見了甄煩人的屍體,都清楚他身體僵硬沒有呼吸,是確定死亡了。”
“我知道。”周颯無奈地撫額,“所以……我想不出其中聯係,就晚上去了冷藏庫。”
“從九點待到九點半,我在回房的路上碰見了甄煩人。他下樓,看見我便和我聊了幾句。五分鍾都沒有吧,我就走了,回了自己的房間。再然後,我就沒出來過了。”
周颯說完,唐米問了句:“你在冷藏庫發現了什麼嗎?”
周颯搖頭:“我甚至把自己想象成甄煩人,裝著他的模樣蜷縮在角落,卻仍還是不明白他當時的處境是怎樣的。為什麼門沒有鎖,他也沒有被下藥,卻仍還是凍死在了冷藏庫。”
“這是死亡軟件留下來的疑點。”董淳一說,“想要知道,就必須解開軟件是如何殺人的。”
說著,董淳一看向唐米,開口:“唐情種,你接著梳理吧。”
唐米點頭,開口:“我是唐情種,是阿越的女朋友。”
“我九點三十五出門想要散散心,恰巧看到了周無蹤和甄煩人不歡而散。下樓的時候,坐在大堂沙發的甄煩人看到了我並叫住了我。我沒有什麼和他可聊的,所以對他愛答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