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舍不得下手是吧,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 …… ……
葉初夏陪著小魚兒玩了一會兒,看見他開始打嗬欠,她抱他去洗澡。洗完了澡,她陪他躺在床上,將他摟在懷裏給他講故事。
其實她一直都心不在焉,小魚兒仰頭看著她,半晌實在忍不住,她問道:“媽咪,你不開心嗎?”
葉初夏回過神來,她知道小魚兒很敏感,於是強撐著精神,說:“沒有啊,媽咪很開心。”
“可是你都不笑呢。”
葉初夏連忙擠出一絲笑,結果在看到小魚兒頭發根上漸漸長出的藍色頭發時,她的笑容又凝在了嘴邊。近親通婚,對後代是有影響的,她雖然極力裝作不在意,可是每當看到小魚兒的藍色頭發時,她心裏又開始充滿了罪惡感。
“媽咪在笑啊。”
“不是這樣笑的,媽咪,你若是不開心,我們就回新加坡去,有韓爸爸在,你會很開心的。”小孩子的邏輯就是奇怪,他以為回到新加坡,那幾年單純的日子就會回來,他就不會動不動三兩天見不到媽咪。
葉初夏這下子是徹底笑不出來了。她揉了揉小魚兒的頭發,輕聲糾正他,“小魚兒,以後要叫韓爸爸為叔叔,他有了自己的家庭,再也不是小魚兒的韓爸爸了。”
小魚兒聽不懂,“為什麼要叫韓爸爸為叔叔,他是我的韓爸爸呀。”
葉初夏撫了撫額,“因為小魚兒有自己的爸爸了,所以不能叫他韓爸爸,要不然爸爸會不高興的。”
這口令繞得小魚兒更是聽不懂了,他皺著眉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半晌道:“我知道了,因為媽咪跟爸爸是一家人,韓爸爸也要跟別的女人成一家人,所以我不能叫他韓爸爸。”
葉初夏聞言,頗感欣慰,剛想誇獎他,卻又聽他咕噥道:“可是他還是我的韓爸爸呀。”
葉初夏手勢一頓,頓時傷感起來,其實孩子總是比成年人有良心。
將小魚兒哄睡,葉初夏合上門,去樓下倒了一杯濃白的牛奶,然後上樓來到書房外,幾經猶豫,她敲了敲門,“君烈,我進來了。”
她進去時,正看到容君烈手忙腳亂的在刪什麼東西,等她走過去時,隻看到他正在關郵箱,她目光滯了滯,若無其事的問他,“先喝杯牛奶,一會兒才睡得香。”
容君烈接過她手裏的玻璃杯放在桌上,然後將她攬進懷裏,力氣大得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他脖子上戴著頸托,行動極不方便,一動就又疼又暈,他掐著她的腰,曖昧道:“我想喝的,是你的……”
最後幾個字悄悄溜進她的耳朵裏,她的臉一陣陣發燙,一顆心亂跳起來。
一巴掌拍開他的手,葉初夏從他懷裏迅速站起來,結果因為站起來的速度太快,容君烈受傷反應不敏捷,下巴被她結結實實地撞上,他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捂著生疼的下巴,半天都沒有回過氣來。
葉初夏聽他“噝噝”的倒吸著涼氣,捧著下巴滿眼皆是淚,唬得立即跑過去,捧著他的下巴著急的問:“對不起,對不起!撞到哪裏了,很疼嗎?怎麼辦,咬冰能不能消消疼?我去給你拿冰塊。”
說著她慌亂地往門外奔去,容君烈這回反應快,迅速將她扯回懷裏。頭暈得不像話,可是他卻不願意放開她,他低低柔柔的說:“我沒事。”
說是沒事,卻是大著舌頭說話的,可見剛才那一撞,是咬到了舌頭。
葉初夏愧疚得更深,剛才她是看到迅速關閉的網頁而心神微亂,他有事瞞著自己,正如她一樣,那些百般糾結的事情,她想說都無從說起。
今天白有鳳的進逼,她知道他們是表兄妹的事情瞞不了多久了,也知道日益相處下去,小魚兒發色問題也瞞不下去。她躊躇著想找個機會告訴他這些事,但又怕他受到刺激。
她無法想象當他知道他們是血緣近親,並且小魚兒也有身體缺陷的事情後,他會是什麼反應。以前她不懂什麼叫進退兩難,現在是實實在在的體會了一次。因為心有了牽絆,所以她做起事來總是猶豫不決,瞻前顧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