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門後才發現,我根本就是像是個無頭蒼蠅,看來電顯示,是個公共電話,除了他也在杭州之外,我就沒有什麼線索了。天已經黑了,總不能讓我跑到電信去查號碼吧?就算查到了,張起靈說不定都不在杭州了。想到這,我無比沮喪。這時候,我看到不遠處的一個電話亭裏有一個瘦得有些單薄的身影,我的心狂跳了起來!

衝過去的時候,那人低著頭,靠坐在電話亭旁邊,我強忍著想叫出他名字的衝動,萬一不是,這臉可就丟大發了。我慢慢走近他,沒錯,那氣息,那種感覺,不會錯的!“…小…哥?”我顫唞的叫出聲來。那人抬起頭,見到我,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又有一絲無奈。是他,張起靈。

我知道他為什麼驚訝,肯定是覺得我根本沒把他打電話當回事,掛了電話就繼續上網喝茶聊天,其實怎麼可能,我心急如焚,真讓我繼續上網,恐怕我手抖的連網線接口都插不進去。“你怎麼了?”“…”悶的一如既往。隨即我便看到了他按在腰間的手,摸過去滑滑膩膩的,心說不好,他受傷了。

扶起他才發現他的傷勢很重,站起來都使不上力,我隻好就這麼半扶半背的把他拖進了我的古董店。好在最近因為店裏沒什麼生意,我給王盟放了假,悶油瓶住在家裏到也方便。安頓他躺到床上,看他還死死捂著傷口,意識已經有點不清楚了,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染成紅色,心說他傷成這樣是怎麼跑到我家附近打電話的,萬一我沒找到他,後果可是不堪設想。把他的手撥開,上衣脫下,發現他的傷口從腰到胸四條很深的抓痕,還正在冉冉的往外流血。我連忙找出了雲南白藥準備抹上去。其實這雲南白藥我平常根本用不著,看來還是有備無患的好。

藥粉一撒上去,他痛的身子都蜷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胳膊,那叫一個用力啊,擱平常我都跳起來罵娘了,但是現在,我隻想能幫分擔一點痛苦。等他手上的力道鬆了下來,我便給他把藥塗抹均勻,用繃帶包了幾圈,算是進行了一個簡易的包紮。我輕聲歎了口氣,看來以後我要去學一下急救了….這折騰下來,悶油瓶身上已經是大汗淋漓,可是人卻依然意識不清醒。這樣睡得話會發燒的吧….我猶豫了一下,拿了塊熱毛巾準備幫他擦擦身上的汗。

悶油瓶身上有很多傷痕,新的舊的都有,我下手之前又怕弄痛他,隻好小心翼翼的,這大大增加了我工作的難度與強度。擦完腰的部位,我有點心猿意馬了,看到他平坦的小腹,心說一個男人怎麼身材能如此之好,看的我有些微微的出了神。我拿不定主意,究竟該不該擦他的下`身呢?他醒來要是發現的話說不定我就要葬身於他的黑金古刀之下了變成一隻幽怨的粽子了,可是…..嗬嗬 我開始解下他的皮帶,我自己告訴自己,這隻是為了不讓他著涼發燒而已,不是為了偷看他!這麼給自己打氣以後,心裏也就踏實了,再怎麼樣他也不能錯殺救命恩人不是。

正當我賊手脫到一半時,耳邊冷冷的聲音傳來:“你在幹什麼。”“啊…”我一下子跳開,我知道悶油瓶出手極快,我得退到安全位置。“小哥…你看,那個….你出了不少汗,我幫你擦擦,嗬嗬,以免著涼…”我腦子裏正在快速的思付著怎麼跟悶油瓶解釋我的越軌舉動,隻見悶油瓶費力的從床上起身,穿上衣服就要走。我急了,也不管什麼黑金古刀了,一把拽住他,“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再說你身上還有傷….”

悶油瓶果然是夠狠,我在這急得要命,他倒像是沒事人一樣,慢悠悠的說道:“我沒事。”我氣急:“傷在你身上疼得可不是我,剛才我給你敷藥的時候你疼的都快把我胳膊捏碎了!現在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說著我還把袖子撩起來給悶油瓶看我手臂上通紅的指印。悶油瓶總算是抬眼看了我一下,輕聲說道:“你很在意?”我一下子愣了,不知道他這句話有什麼深意,我盯著悶油瓶的眼睛,事實證明這是完全沒有用的,他眼睛裏永遠都是萬年不變的波瀾不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