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滿屋子的白色,旁邊的椅子上的女人穿著淡粉色的衣服,長長的頭發柔順的綁在後麵,懷中的孩子張牙舞爪的在媽媽身上揮舞。
“你醒了?我去叫醫生。”
安歌見他醒了,趕緊起身。
曆景支起身體從後麵環抱住她。
“不要,你就是醫生,你在我的病就好了。”
安歌無奈的看著緊貼自己的男人,蒼白的臉上帶著得逞的笑。
“妖孽。”
“你說什麼?”
安歌撇撇嘴:“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長這麼好看。”
她把孩子放在床邊:“這麼有力氣,看著寶寶,我去叫醫生。”
曆景撒開手把床頭的孩子抱住,有些手足無措,這個小東西,是他的兒子。
頭還是痛得想炸,寶寶聽話的在他手裏也不掙紮。
“你要是死了,你兒子就跟別人姓了。”安歌帶著哭腔的聲音又回蕩在他耳邊。
那時候她哭的他的心好痛,很想掙紮起來抱抱她,可是就連睜眼皮的力氣,都不曾有。
安歌叫了醫生之後坐在走廊椅子上,把頭埋進雙膝。
顧離說:“那個男人,其實真的愛你入骨,試著原諒他一次。”
青衣說:“他為了愛你,連命都不要了。”
曆景的助手說:“沒找到您之前,我幾乎沒有見過曆總休息,他的家裏,隻有酒瓶和藥瓶,安眠藥。”
醫生說:“曆先生有可能會隨時猝死。”
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些,這些年她也很痛,但是好在有兒子有顧離哥,而曆景,除了罪責和孤獨一無所有。
誰年輕的時候沒有做過一些錯事呢,正是因為他們太年輕了,所以才會傷害彼此,現在好不容易懂了對方,那就不要錯過了。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她走進病房,曆景笨拙的在哄孩子。
“去哪裏了?醫生說我沒事,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安歌點點頭,隨後鄭重的坐在沙發上。
“以後你的卡啊什麼的,就都交出來吧,如果我發現私藏了呢,你就完了。”
曆景眼裏放光:“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我用命調教好的男人,讓給別人不是吃虧了嗎?我隻是不想讓自己的投資失敗而已,你也別太開心了,如果我發現你做錯了什麼,我會讓你這輩子都找不到我。”
“好……嘶。”
曆景痛的深吸了一口氣,始作俑者還開心的在他身上跳。
曆景慶幸自己摔的是頭不是身上,不然他可能會死在自己兒子手裏。
“媽媽抱,別折騰爸爸。”
“老婆再說一遍我是什麼。”
“大傻子。”
“我頭好痛。”
安歌瞥一眼他:“是奧斯卡欠你一個影帝,還是戲精學院欠你一張畢業證。”
“你累了快休息吧。”
“我不累啊,怎麼突然說這個。”
“那你都在我心裏跑了這麼多年了,還不累啊。”
……
安歌深刻的覺得,女人撒嬌很恐怖,但是男人傲嬌起來,就是十個女人的結合體了。
門外的青衣和顧離看到這一幕,都沒有進入打擾,而是不約而同的轉身離開。
曆景愛安歌,所以這些年他的孤獨折磨未曾告訴過安歌一點。
安歌愛曆景,所以那些年她的傷痛害怕都不曾再提起。
青衣愛曆景,所以帶著痛遠走他鄉。
顧離愛安歌,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選擇放手。
原來這世間所有的深愛,都是秘密,你不說,但是幸運的是,我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