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大人,左相大人?”兵部尚書在站了兩刻鍾之後,不得不對著金世傑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
一個寒門子弟,也敢憑著不清不楚的裙帶關係爬到他頭上去,真是蒼天無眼啊!
年過六旬的老者滿腹鬱悶的看著坐在榻上的少年,他眉眼耷拉的雕著手中的東西,似乎完全沒有在乎眼前的公事。
“之前遞上的名單,大人可曾看過,我們下麵還等著公布呢。”老頭子用幾乎是憤怒的眼神看著專心致誌的雕著手中小兔子的金世傑,“大人如此怠忽職守,是愧對陛下,愧對蒼生。”
“趙榮琛都沒說話,你嘰嘰歪歪做什麼。”金世傑打了個哈欠,在老者震驚到快要暈厥的目光中從一堆公文裏抽出了一本,然後直接丟給了他,“早批完了,你要的那些東西全部在這裏,你送上來的那些人。”
金世傑坐在那裏,興致勃勃的看著在自己麵前匆忙的翻著文書的尚書,在他瞪大眼睛的時候故意慢吞吞的說道,“全部落選。”
“你公報私仇!”吏部尚書睜大了眼睛,手中的奏章砰的一聲摔在地上,“你不能因為對我懷恨在心就全部否決掉我的人選,這是拿國家大事當兒戲。
“誰公報私仇?我跟你有什麼仇?”金世傑懶洋洋的掏了掏耳朵,“我官比你高,人比你帥,有什麼好對你懷恨在心的?是你對我懷恨在心吧。”
“你你你,”吏部尚書指著金世傑,整個人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是不是想說他們都是青年才俊,國之棟梁,我如果不選他們的話,那麼多職位要如何安排?”金世傑挑了挑眉,“好心”的問吏部尚書,被氣的不知東西的吏部尚書猛然點了點頭,完全沒有察覺到金世傑的陷阱。
“放屁!”金世傑直接就噴了他一臉,“河東文氏你推薦的三個人,全部有作奸犯科的前例,其中文昭宥杖斃婢女五人,其兄文昭煜強搶民女四起,這種人放到地方上,不是造福一方,而是為禍一方。”
“那,那都是他們家奴!”吏部尚書急匆匆的解釋道,然後被金世傑噴了個狗血淋頭,“陛下三年前都發布詔令不許私下蓄奴,在本官眼中沒有什麼奴隸不奴隸的,都是我大夏百姓,隻要是殺人就別想枉法。”
吏部尚書沒有想到金世傑會如此動怒,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
金世傑噴完人,又坐了回去繼續雕自己的兔子,“你回去吧,本次選官,我已經與陛下商定,七品以下的官員全需入京考核。考過的拔擢一級。”
“那考不過的呢?”老頭子站在金世傑的麵前
“堂堂名門弟子,從小出生就有大儒教導,若是連著一幫泥腿子都考不過,你說本官要他們何用?”金世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讓著吏部尚書背後驀然生出一股寒意。
“那,試題?”老頭子畢竟是曆經三朝的,有些事情就算是再笨也學會了。
金世傑看著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題目由我出,右相閱卷,陛下親審,你可滿意?”
吏部尚書聽著這話,當下差點腿軟的跪在堂前。
這個左相雖然行事作風實在是為人不齒,但是畢竟狀元出身,又是儒門高徒,才學舉國聞名,有他出題,誰都不知道他會出什麼樣的題,唯一確定就是難。
至於右相閱卷,右相蘇立行有鐵麵閻羅的外號,連著自己的家族都能大義滅親,這種人在閱卷的過程中會放水?
至於陛下親審,那位不著調的陛下從登記那天起,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是隨心所欲的,然而他從未做過一件錯誤的決定,所以他來審核選拔的話,誰能猜得中他的路數?
吏部尚書連禮都忘記行了,搖搖欲墜的走出門去,愁雲慘淡的思索著,自己是否真的該上書其骸骨了。
這樣的朝廷,已經不是他這種人的舞台了。
吏部尚書走了之後,金世傑看了看他的身影,吹了吹手中的木渣,繼續雕著手中的小玩意兒。
聰明的人真是寂寞啊,公務一大早就處理完了,接下來的大半天時間他要怎麼打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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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基本上都是瑣碎的日常生活。是的,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