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中躍看了眼車窗外的景致,說:“馬上下二環,你們密切注意,一有情況就實施突襲,絕不難讓他跑掉,記住,我要活的,你聽明白了嗎?”
“明白。”陳光海說。
在餘中躍的警車後麵,有另一輛警車緊追不舍,駕車人正東山派出所所長劉子芳。
“餘隊,我在車後。”劉子芳看著不遠處餘中躍的車子,用對講機說。
餘中躍回頭看了眼,發現了劉子芳的車子,馬上向司機示意減一下速。
“劉所長啊,我看到你了,我們在村口會合。”餘中躍說。
很快,劉子芳追了上來,幾輛警車呼嘯著向小村開去。
對這名醫生來說,從章向河的左臂裏取出子彈,就像囊中取物那麼簡單,他舉著夾著子彈的鑷子,對章向河說:“哥,你看看這個。”
“這是劉子芳的子彈。”蘇康橋伸過頭來,說。
章向河已經是滿頭大汗,他看了眼血淋淋的子彈,咬牙切齒地說:“我一定要還給她!”
“對,一定要還給她!”路濤也惡狠狠地說。
醫生將子彈放在了桌子,然後開始為章向河包紮傷口。章向河這時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個手術一結束,他就成甕中之鱉了。在村口,一輛輛警車先後停下,幹警們荷槍實彈,在餘中躍的指揮下持槍跳下車來。
“餘隊長,凶手他人在哪兒?”劉子芳也跳下來,走到餘中躍跟前,問。
“在村裏。”餘中躍觀察周圍的動靜,說。
劉子芳掏出手槍,壓上子彈,說:“我相信,這次他是跑不掉了。”
“是啊。”餘中躍點點頭,然後揮了下手,說,“走。”
於是,幹警們斂聲屏息,向56號院包圍過去。餘中躍與劉子芳走在隊伍的最前麵,走到56號院門口,陳光海將大家引到了對麵的院子裏。
“餘隊,估計手術差不多了,怎麼辦?”陳光海的目光緊盯著56號院門,小聲說。
餘中躍趴在柵欄上,看了看,說:“走,進屋說。”
陳光海跟著餘中躍、劉子芳進了屋,劉子芳問:你看清楚了嗎?他們幾個人?“
“四個。”陳光海伸出四個手指頭,說。
“有武器沒有?”餘中躍問。
陳光海搖搖頭,說:“沒發現。”
餘中躍點了下頭,馬上用對講機命令道:“各小組注意,現在馬上突襲,聽我命令,行動!”
接到餘中躍的命令已經將56號院團團包圍的警察們從各自位置跳進了院內。與此同時,餘中躍和陳光海、劉子芳、陶玉佳、鄭樹偉等推開柵欄,向56號院猛撲過去。
平房內的醫生剛剛為章向河包紮完畢,路濤就聽到了外麵的動靜,他頓時大驚失色,高聲說:“章哥,來人了,快跑。”
“快跑!”章向河說著,率先迅速推開後窗,跳了出去。
這時,眾警察衝進屋內,陳光海高喊道:“不許動,舉起手來。”
路濤與蘇康橋先後從後窗跳出去,醫生已經來不及了,獨自藏到了桌子下麵。
“快追。”陳光海指著窗口,對幹警們說。
陳光海和鄭樹偉、劉子芳、陶玉佳一個個跳出了窗口,向章向河他們追去,已經魂不附體的醫生被一名警察從桌下拖出來。
餘中躍走進來,看著瑟瑟發抖的醫生,說:“帶走吧!”
兩名幹警帶走了醫生,餘中躍問另一名幹警,說:“其他人呢?”
“跳後窗跑了,陳光海他們去追了。”一名警察說。
餘中躍看了眼後窗,然後衝出了小屋,加入追捕章向河他們的隊伍。
章向河帶領路濤與蘇康橋跑到了個小山坡上,章向河與路濤手握著槍,章向河將一把匕首扔給了蘇康橋,然後又拚命地跑了起來。
“大家別集中在一起分開跑,朝三個方向跑。”章向河一邊跑一邊對蘇康橋與路濤說。
於是,三人朝三個方向跑去,在後麵緊緊追趕的陳光海、劉子芳、陶玉佳也兵分三路,分頭追去。
路濤體態臃腫,跑得最慢,所以他就第一個完全暴露在了警方的麵前。他氣喘籲籲地跑進一處小樹林中,就再也跑不動了。他靠在一棵大樹上,絕望地看著追趕而至的陶玉佳。
“別過來。”路濤藏在樹後,舉槍高喊道。
陶玉佳的槍也對準了路濤,說:“放下武器,你跑不了了。”
“你做夢去吧。”路濤手中的槍抖了抖,歇斯底裏地說。
現在的路濤已經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雖然眼前隻有一名女警察,但是,在她的身後正有千軍萬馬增援過來,他已經無路可逃。他也知道,擺在他麵前隻有兩條路,要麼束手無策,要麼與眼前的這名女警察同歸於盡。路濤想起了馬大剛的死,馬大剛無疑是他學習的榜樣,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這麼想著,路濤就舉起了槍,對準陶玉佳扣動了扳機。陶玉佳也在密切地觀察著路濤的一舉一動,在他扣動扳機的同時,她也扣動了扳機。兩聲槍響過後,路濤與陶玉佳同時倒在了地上。不多會兒,餘中躍帶人追了過來,一隻隻槍口對準了地上的路濤,幹警們瘋也似的向路濤狂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