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書房,再往左邊走,穿過一道垂花拱門,便來到了恭親王府的煉丹室。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麝香氣味,葉駿下意識的蹙起了眉頭。
“王妃,此處麝香的味道太過濃鬱,您有孕在身,還是不要靠得太近,否則對腹中胎兒有害無益。”葉駿誠懇的勸說道。
“麝香?”齊氏的眼底劃過一抹狐疑,“那葉公子自己進去瞧瞧吧?”
“好。”
葉駿緩緩地靠近那間煉丹室,推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繚繞的煙霧。
霧氣嫋嫋,泛著幽香。
不一會兒,煙霧徹底的散開,葉駿這才看清了室內的場景。
整個房間大約有八十來平,四周的窗戶都被釘死了,上麵還掛著奇怪的符紙。
正中間的位置擺放著一頂高達三尺的三足鼎,鼎的周邊擺放著無數個蓮花造型的黑色圓碟,每一個圓碟的上麵都擺放著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紅色藥丸,瞧著無比的詭異。
原本的白霧忽然間被漆黑的陰霧取代,整個房間內的溫度驟然降至冰點。
竟然是怨氣?
感受到了那一陣濃烈的怨氣,葉駿心中已然明了。
他想了想,將貼在牆上的那些符紙全部都撕扯了下來,扔到了火盆中燃成灰燼。
最後又將擱置在煉丹室的所有麝香,扔了。
此時此刻,靜墨齋。
躺在軟塌的南宮儒艱難的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即便他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他依然不能動彈半分。
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來到了他的麵前。
走進了室內的齊氏,靜靜地看著他。
直到這一刻,南宮儒徹底的放棄了。
“你若是恨我,不如直接殺了我,何必這樣對我?”南宮儒悵然若失的歎息道,“當年的事情算是我對不起你,可如今我被你害到這個地步,我們之間也算是兩清了,念在你我多年的夫妻情分上,你就別折磨我了,給我一個痛快的吧!”
南宮儒已經想清楚了,與其這樣苟且偷生,倒不如早點歸西,也好一了百了。
“我入宮求了皇後娘娘,”齊氏看著他,目光平靜的說道,“得益於皇後娘娘的關照,你身上的傷會好的。”
“你……”南宮儒警惕的眯起了眼睛,“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王爺至今還是不肯相信妾身腹中的骨肉是您的嗎?”齊氏忽然抬眸,盯著他的眼睛,微微一笑。
“本王早已服用過避孕的丹藥,為了飛升成仙,本王不會輕易地犧牲自己的精血……”
嗬——
齊氏沒忍住笑出了聲,甚至將眼淚都笑了出來。
她的笑容中,帶著明顯的嘲諷。
南宮儒不悅的蹙起了眉頭,“你笑什麼?”
“妾身在笑您啊,”齊氏一邊擦拭著眼角的淚珠,一邊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王爺三歲開智五歲便能吟詩作詞,就連元祖皇帝也誇讚過王爺聰慧毓秀!可是妾身沒想到王爺您竟然會這麼蠢笨,竟然被一直被安陽王蒙蔽!”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南宮儒意識到了不對勁,皺著眉頭說道,“你有話便直說,別在本王的麵前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