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七情六欲,所以人性也是最為複雜的。”葉駿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低聲說道,“也許在劉宇寧的心中,劉織夢是他的私有物吧,所以他才會生出那樣肮髒齷齪的念頭。”
“真的挺複雜的。”鈴兒發自內心的感慨著,“葉駿哥哥,你說劉宇寧知不知道劉織夢還活著呢?若當初真的是鳳姑姑出手幫了劉織夢的話,那他就算將整個大元朝都翻了個底朝天,也不會找到劉織夢的。”
“還有被鎖在暗室裏生活了多年的阿奴,她真的很可憐。”
鈴兒忽然有些同情被套著沉重枷鎖的阿奴。
阿奴是劉宇寧和劉織夢的女兒,所以才會有問題的吧?
“有時候看似遠在天邊的人,實際上近在眼前。”葉駿輕笑了一聲。
“這話是什麼意思啊?”鈴兒琢磨了一會兒,不解的蹙眉。
“沒什麼,夜深了,快休息吧。”葉駿溫柔的叮囑道,“好夢。”
月色漸濃,無聲地照耀著大地。
萬物寂靜無聲。
周氏看著坐在對麵的劉思夢,眼底生出了一股欣慰。
“吾家有女初長成,夢兒,你是真的長大了。”
“母親,不管女兒長到幾歲,永遠都是母親的女兒。”劉思夢笑容嬌俏的說道。
“夢兒,娘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你能平安順遂的度過一生。”周氏坐到了她的身邊,忍不住將她攬入懷中,“你爹……你爹做錯了事情,將來必然會付出代價。往後你一定要好好地表現,爭取可以留在固倫郡主的身邊,唯有留在她身邊,你才能找到出路。”
“母親?”劉思夢有些緊張的拽住了她的衣袖,“母親,您怎麼了?”
劉思夢的心底,隱隱約約的生出了一抹不好的預感。
“我沒事。”周氏輕輕地揉著她順滑的長發,目光深處滿是不舍,“這一天都在趕路,你定然累壞了吧?”
“有點。”吃完晚膳之後,劉思夢有些疲憊的打了個哈欠。
“睡吧。”周氏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溫柔的哼出了一首軟糯的江南小調。
子夜時分,周氏將藏在身上的銀票地契全部都放在了包袱裏,然後又留下了一張紙條,最後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走出了客棧。
“葉三公子?”周氏偷偷地走到馬廄附近,看清了那抹瘦削的身影,先是一愣,隨後又迅速的鎮靜了下來。
“夫人真的想好了嗎?一旦回去了,便是自投羅網。”
“劉宇寧這些年沒少做貪贓枉法的事情,那些證據都被我收集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將所有的證據線索都藏在周家,三公子,你們想要摘了他頭上的官帽,總是需要一個借口的,不是嗎?”
“討伐劉宇寧,當然需要證據。”葉駿看著她,神色淡淡的說道,“不過周夫人不必冒險。”
“我願意的。”周音婉迫不及待的說道,“我知道此番回頭,定然危險重重,可為了思夢,我不得不去做。我想三公子不辭辛苦的將我從劉家別莊帶出來,為的不就是我身上的這點剩餘的價值嗎?”
“周夫人,很是通透。”葉駿不鹹不淡的誇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