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蔓回來了？”杜壽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笑容爽朗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紫衣美婦人抬起了下頜，看向李星蔓的眼神，越發的清冷，“這麼些年，你總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當真是令人掃興。”
“娘。”李星蔓垂下了眼眸，恭敬地呼喚了一聲。
“星蔓在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女兒，你不該用這種語氣與女兒說話。”杜壽濤緊蹙眉頭，語氣中也生出了幾分不滿。
“女兒？”聽到這個詞的李迎迎隻覺得諷刺，那一雙美目中流轉著嘲諷的光芒。
她正欲轉身離開的時候，李星蔓硬著頭皮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這是做什麼？”李迎迎輕輕地眯起了眼睛，毫不掩飾語氣中的厭惡。
“秦淮樓花魁如夢死了。”
“那又如何？”李迎迎抬手扶了扶鬢上的那朵妖豔的秋海棠，淺淺一笑。
“秦淮樓的老鴇說如夢臨死之前見過您，更重要的是，如夢的眼角也有一顆淚痣。”李星蔓緊張的擰起了眉頭，眸光越發的凝重，“您不是答應過我，再也不會濫殺無辜了嗎？為什麼還要……”
“你算個什麼玩意兒？”李迎迎忽然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與其對視的眼眸越發的清冷。
她拿著冰冷的長煙杆，抵住了李星蔓的咽喉，神色越發的生冷。
“所有眼角有淚痣的女人，都該死。”
“您究竟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李星蔓用力的攥緊了雙拳，那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已然泛紅，低沉的聲音中滿是克製的怒火，“難道非要我親自將你送進大牢嗎？”
“就憑你？”李迎迎留給她一抹諷刺的笑容，轉身飄然而去。
看著那抹清冷的背影，李星蔓無力的垂下了眼眸。
“你娘就是這樣的脾性，過幾日就好了。”杜壽濤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
“爹，您也要繼續縱容她嗎？讓她繼續濫殺無辜？”
“從我當年答應你外祖父會好好照顧你娘的時候，我從未想過忤逆她。”杜壽濤有些感懷的歎息了一聲，“當年她願意將你生下來，已經是對我的最大寬容了。”
“所以言外之意就是，你依舊會縱容她，哪怕這些年她殺害無辜女子的頻率越來越高，你也滿不在乎，對嗎？”
“我隻希望你娘能夠早點原諒我，如此我也就心滿意足了。”杜壽濤微微一笑，也轉身離開了。
李星蔓有些無力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緩緩地蹲在了地上。
“大小姐，固倫郡主求見。”
“不見。”
太守府門外。
得知李星蔓不願意見自己的鈴兒，絲毫不覺得意外。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若她是小師姑的話，也會覺得疲憊不堪吧？
“附近有一處茶樓，咱們去坐一會吧。”葉駿捏了捏鈴兒的掌心，輕聲笑道。
“好。”
茶樓二樓的一處精致的包間，窗戶正對著太守府的前院。
站在窗前，鈴兒看到了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不停顫抖的李星蔓。
“小師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