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熱吻後,兩個男人似乎都有些害羞,久久無聲。

傅衝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也是他一直想要和林原說的事,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想和你算筆賬?”傅衝嘴角笑了笑,輕聲對林原說。

“嗯?你一直說要找我算賬,說說吧。”林原點上一隻煙,吸了一口,卻見傅衝朝自己張開嘴,手裏比了一下。

他心中一暖,將煙放到他的嘴裏,自己又點上一隻。

“做為你的長期投資經理人,我得把良好的投資收益向投資人彙報一下,今天是年底,正好可以清清賬了。”傅衝一本正經地朝林原吐了一個煙圈。

林原愣了一下,皺起了眉頭。“那些錢,當年就是給你的,和我沒有關係。”他吐出一口煙,“小衝,你覺得我現在不當官了,啥都不是了……需要用你的錢了嗎?”

傅衝聽出了男人語氣中的一絲惱火和心酸,“哥……你需要把你和我……分得這麼清楚嗎?如果你非要覺得這樣才是個爺們兒,我倒想問問你,這是咱們倆的長期投資,當年這話是不是你說的?真是個爺們兒,咱就認賬!”

林原被他強硬的語氣震了下,怔了怔。

“哥,那頂做官的烏紗帽,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難道沒了它,你就找不到你的人生目標了?就沒有人生價值了?可是對我來說,你是市長,還是老百姓,都一樣!我要的是林原,是你……這個人!”

“衝……”

男人忽然扔掉了煙頭,把身前的男生緊緊抱在懷裏,月光晶瑩而又潔白,就像兩個人眼角若有若無的淚。

當時光踏入新的一年,傅衝卻忽然發現,這似乎是一個不斷告別的年分。

伊森的母親年紀大了,有些想家,母子倆最終決定離開深圳,回老家去生活。

閂安終於滿足了全家尤其是母親的願望,一路輕鬆地辦好了加拿大的移民手續。FRANK、平治約傅衝給閂安送行,那天晚上幾個人都喝了不少。

“衝……我帥嗎?”閂安拉著傅衝的手,臉上既有幾分醉意,也有他從前自來的幾分坦蕩和超然。

“帥。”

“我對你好嗎?”

“好。”

“那我這麼好……你還是選了他,你會讓我失去自信的……”

“ANN,你的好,一定有懂得你的人去欣賞,而我,大概是犯賤吧……隻能適應他的……壞。”

是吧。

在愛情這個神奇的世界裏,原本也分不清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就像一粒粗糲的海砂侵入了蚌殼,劃破了柔嫩的蚌肉。我因為你的粗暴入侵而傷痕累累、夜夜流淚;你也因為我的默默包裹而失去自由,永遠埋在我的殼裏。直到有一天,砂和蚌已經成長為一個整體,無法分開,我們才知道,你已經悄悄變成了我的心,一顆成長為珍珠的心。

在林原的再三要求下,阿標也終於兌出了水果店,準備重新回家鄉經營自己的幾家超市。臨行前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專門把傅衝找出來談了一次。

“小傅,別嫌標哥煩,我是真的有點不放心,你們倆說和好了,可為什麼……還不住到一塊兒?”阿標問完這句話竟然微微紅了臉。

傅衝忍不住笑了下,“標哥你放心吧,我們倆一切正常,林哥……他可能要去北京一段時間,這期間我正好要換房子,以後……嗯……你就放心吧……”

他心裏有一句話忍住了沒說,“你不知道你領導的醋勁兒有多大嗎?人家說了,閂安住過的地方,就是去開房打*炮他也不住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