閂安幾乎不為人知的歎了口氣,推開了自己的睡房。

將近一個月沒有人住的房間裏依舊空氣清新,整潔如初,一看就知道有人經常整理。閂安合衣慢慢躺在床上,似乎有睡意襲來,輕輕閉上了眼睛。

他沒有睡,他在想,想傅衝那句被自己截斷的話……閂安,對不起。

是的,從七年前的重逢開始,從自己再一次對他發起愛的攻勢開始,他已經對自己說了好多次的……對不起。

他一開始是明確拒絕了自己,那個時候的傅衝,除了瘋狂地尋找工作,在感情上似乎陷進了一個無底的深潭之中,難以自拔,麵對自己的示意,幾乎是果斷的、甚至有些恐懼的表示了拒絕。可是那種再度相逢、從天而降的喜悅讓自己沒有氣餒,而是更加用心、更加深情地去靠近他。慢慢地,自己能夠感受到他好像在極力掙脫一種無形的束縛,他的心似乎也在努力地朝自己靠近,那個時候,自己幾乎感覺到了愛情的美妙和人生的靜好。雖然那相牽的手還有些微微顫唞,但卻已經不再躲避,那攜手同行的幸福……似乎就在眼前。

可是在那個夜色如水、酒後薄醉的夜晚,當兩個同樣年輕、同樣健壯性感的身體慢慢向一起靠攏,試圖尋求人間極樂的時候,傅衝卻像是忽然間還了魂的木偶,僵硬著、哆嗦著、逃避著……向自己不斷地說著,“對不起……”

那一連聲的“對不起”像一盆嚴冬裏的冰水,澆熄了閂安心頭的火,也讓傅衝清醒地知道了,他已經被誰徹底迷住了魂。

所以這麼多年來,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嚐試和努力,閂安慢慢習慣了在傅衝的家裏有自己單獨的房間、睡一個人的床……

七年來,傅衝不隻一次對閂安認真的表達過,在他的心裏,住著一個解不開的心魔,套著逃不掉的枷鎖,他不想讓閂安將時間和青春浪費到自己的身上,因為他已經沒有辦法擺脫掉那個男人……或許,他的靈魂深處也從來沒有真正想要擺脫過。

放不開手的那個人……是自己。

閂安翻了個身,目光落在窗外的木棉樹尖上。不知不覺,從這個角度看窗外的夜,已經快七年了。他們的年紀,也告別了二字頭,並肩進入了而立之年。這份看起來或許有些拖泥帶水的感情,卻隨著歲月的流逝,慢慢變成了一份溫暖的嗬護和淡淡的哀傷。

好吧……既然該來的都已經來了,那麼就像自己在飛加拿大的飛機上所想的那樣,讓我拋掉這所謂的現男友身分,最後再認真的努力一次,重新的再愛一次吧。

無論如何……這一次他們都要遵從他們的心了。

深圳的秋天在北方人眼中並不是傳統意義的秋天,既無秋風蕭瑟,也不算天高雲淡,倒更像是夏天的延長版。

傅衝除了出差到外地外,每周都要去水果店一次。每次去之前他都會和阿標微信聯係一下,阿標就會不動聲色地買來一大堆食物預備著。隻要看到阿標備下東西,第二天林原就會早早去浴池洗個澡,刮幹淨胡子,換身衣服。每當他在房間裏收拾自己的時候,被阿標喊來打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