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可以打開多年後的某個房門。

他死死地抓著手裏的公文包,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阿標按到伊森電話回到店裏時,林原已經在後麵自己的小屋裏躺下了。

這間小小的水果超市是阿標剛剛租下的,他在家鄉開了一間頗具規模的大型水果超市,經營的非常好,已經開了好幾家分店。

他每年都要去槐林探望林原數次,雖然林原讓他不用來的那麼頻,可他卻做不到。尤其近兩年林原的身體明顯越來越差,整個人瘦得脫了相,阿標心裏著急,卻知道這個男人的症結在哪裏,那是任什麼藥都治不好的心病。

他按照林原的要求每年都去向他講述傅衝的現狀,他的去向、工作、生活……還有他身邊的男人。特種兵出身的能力讓他每年在傅衝的身邊出現卻如隱身般瞞過了他的眼睛,可是他卻不能,也不敢向林原隱瞞傅衝和一個優秀的男生走在一起的事實。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給了他一個假象,等到林原出獄的那一天,他麵對的才是無法承受的打擊。

所以他眼看著那個男人強健的身體越來越弱、精神越來越差,卻又毫無辦法。

林原出獄那天,阿標租了輛車在外麵接他,帶著幫他收藏了七年的東西。看著車後座那個男人一樣樣從口袋裏翻看著他的那幾樣東西,有些發黃了的小冊子、一張同樣泛黃了的CD歌紙、一塊裝在表盒裏的手表,每一樣似乎都讓他愛不釋手,反複地在手裏摩挲著。他帶上了那塊手表,表帶明顯寬了,在手腕上滑來滑去,他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幅畫,那是他親手為傅衝畫的素描。阿標在後視鏡看見林原修長的手指在那畫中人的嘴唇上來回撫摸著,動作輕得就像真的在撫摸傅衝的雙♪唇。

他看到有一滴淚從林原的眼角滑了下來,這是他認識林原這些年來頭一次見到這個男人流淚。

林原出獄後去省城療養院探望了已經半植物人狀態的父親後,又去母親的墓前靜坐了一個下午。兩天後,他讓阿標回老家忙自己的事兒,他自己,想去深圳看一看。

這完全在阿標的意料之中,他馬上訂了飛深圳的機票,兩張,他現在還完全放心不下這個男人,因為他和七年前那個神采飛揚的林原是那麼不同,他沉默又憂鬱,雙眸中總是黯淡的,沒有一絲神彩。糾纏他多年的胃疼似乎越來越重,經常讓他不自覺地按著小腹,微彎著身子,那動作看在阿標眼裏,讓他莫名感覺一種說不出的淒涼。

他們在傅衝家小區附近的酒店住下,阿標領著他走了一次傅衝每天大概的行程路線,林原就不讓他跟著自己了。他一個人早早起來,出去好久才回來,在房間裏悶聲躺著不動,等到晚上又悄悄出去,很晚才歸。

阿標見他的神色越來越差,臉色就像塗了一層土灰。第三天晚上阿標悄悄跟在了林原的身後,看著他在傅衝家樓下的樹叢後悄悄站著吸煙。他看到傅衝和那個帥哥男友一起回到了小區,兩個人的車都停在樓下,傅衝去便利店買了煙回來,兩個人一起朝樓上走,那個帥氣的男生輕輕趴在傅衝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他看見林原用力地吸著手上短短的煙頭,似乎想把它整個吞到到肚子裏,男人的眼睛在那一刹那閃現了一抹攝人的光,腰身也繃得挺直,讓阿標仿佛又看到了七年前那個陰狠覇道的林原,可惜那光茫就像一顆流星劃過天際,轉瞬之間便蹤影全無。

那天晚上,林原回來的很晚,因為那個男生一直也沒有下樓離開。

第二天早上,林原沒有出去,在床上躺了很久。起來後他和阿標談了一會兒。他讓阿標回老家去,別影響了那邊經營不錯的生意,至於他自己,他猶豫了下,告訴阿標他打算在這裏租個房子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