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個巴掌,其實不痛,隻打中的瞬間有細微的刺痛感,然後一下子消失了,久久不散的,是內心那種極度的震撼,原來……她也會生氣的啊?——在乎的,竟然還隻是她的感受更多與自己!
傅明歆在外麵呆了很久,然後才緩步回到餐廳,阮珍秀她們那桌,已經擺滿了食物,阮珍秀看見傅明歆,背脊一下繃緊,捏著刀子切鵝肝片的手過於用力,劃開了鵝肝片還沒收住,在碟子底部劃出一聲細微的聲響,S的視線在阮珍秀和傅明歆身上遊移,這兩人有曖昧啊,在會館聚會那天,聽著妍妍她們說那個美女時露出那種古怪的表情,然後又失蹤了很長時間,那美女一離開會館,她人也跟著消失了,見著人家接個吻,又露出一副老婆爬牆的凶狠神態,這裏麵,大是耐人尋味啊,S好奇又不解的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嗎?”
“她打了我!”傅明歆鬱悶的說,明明是她不對在先,竟然還打人!
S神機妙算,“嘴貝戈戈了吧?”微微弓著身,伸手捏著傅明歆的下巴搖晃著看,“都沒腫嘛,連個紅印也沒有!話說,那個美女挺彪悍得嘛,敢打我們千嬌萬寵傅美人,嘖嘖……不過嘛,打者愛也,愛者打多幾下……”幸災樂禍的成份非常的濃。(貝戈戈=jian)
阮珍秀不想看的,隻是不小心看見了,看見那個長發美女捏著傅明歆的臉左看右看,心裏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了,剛好傅明歆的臉被擰到她這邊,便不自知的惡狠狠地瞪她一眼,再轉回頭;傅明歆正想拍掉S的手,忽然收到阮珍秀惡狠狠的瞪視,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樂了,忽然覺得那巴掌實在算不了什麼,畢竟過分的是自己,再說,她生氣,不是說明她在乎麼?她這樣的人,若是不在乎她,大概會直接推開她走人,連廢話也不會多半句的,可是她還是跟她解釋了不是嗎?——她故意激怒她,不也想證明這點?
S咻的飛快縮回了手,“你別對著我笑得惡心叭啦!我對你無愛!”
“那正是我要說的話!”傅明歆忽然有了胃口。重新攤開了餐巾,恣悠的說。
阮珍秀,你不是要刺激我嗎?那我們就來看,誰刺激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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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珍秀最近總作惡夢!是惡夢!夢裏那麼清晰,醒來卻不記得或是隻剩下模糊印象,可是那股難受勁卻長久的彌漫心胸,憋得人難受。她夢見林幽幽走了,她不停的追趕著、叫喊著,讓她回來,快回來,她卻絕情地頭也不回,她哭,傷心欲絕,遇見傅小姐,她哀切的看著她,祈求她的憐憫撫慰,她卻視若無睹、冷淡地從她身邊越過,仿佛……她是不存在的,就算存在,對她也是毫無意義的一個存在,不值得她關心不值得她注意,她呆立原地,心痛得不知所措,醒過來,手還死死的抓著胸口的衣服——總是類似的夢,這個或是那個離開,換了一個人選而已,又或者都消失不見了,她一個人孤獨的在夢裏徘徊傍徨,我是誰我在哪裏我該怎麼辦?
阮珍秀深受困擾。如果說是她日有所‖
阮珍秀咬牙,“沒有!放手!”
“騙人!你剛才看著我的表情……你自己不知道,都快要哭出來了,還要嘴硬!”傅明歆很淡定;阮珍秀氣得不得了,“你胡說什麼,放手!”
“小阮,想我了沒?”傅明歆麵不改色,依舊的微笑,越發笑容動人。
“傅明歆,你可以去死了!”阮珍秀咬牙,眼冒寒冰。
“小阮,我熬得很辛苦,才忍住沒來見你的,我不吝惜表達,你也別小氣,告訴我你想我了,好不好?就一次好不好?”傅明歆柔媚的挨著她臉龐,蹭。
“傅明歆,你還能更無聊一些嗎?”明明心裏很憤怒很生氣的,臉上卻開始微微發燙,阮珍秀窘迫了,“傅明歆,放手啦,很多人看著!”聲音不免弱勢;傅明歆嗬嗬的笑,“那就看唄!”
“你……”這家夥,幾天沒見,還是那副德性!阮珍秀沒說話,低頭去扳纏繞她腰間的手,向來圓潤光滑的手竟然有些不平滑,纏了好幾塊ok繃,阮珍秀愣了一下,她自然不需要幹什麼粗重活兒,怎麼了?忘記了初衷,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問,你的手怎麼了?傅明歆嗬嗬的笑,握著她的手不放,“小阮,我給你看些東西!”
強拉著阮珍秀上了自己的車,坐好,把車門鎖了,防止她落跑,傅明歆扭身從後座拿出一捧玫瑰花,笑吟吟,“小阮,送給你!”
阮珍秀臉紅。撇開頭,“不要!”
“小阮,是我自己去花田摘回來、自己包紮的,好多的刺,我自己削的,你看……”傅明歆放下花束,把兩隻貼了ok繃的手伸到她跟前,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小阮,我知道,我上次胡說八道讓你生氣,是我不好,我道歉,你別再生氣了好不好?”
阮珍秀沒哼聲。傅明歆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很久,然後歎氣,“小阮,我不知道該怎樣才可以討好你,我把我知道的把戲都用盡了,小阮,告訴我,怎樣才能讓你高興?”
沉默。
“你還沒有說,你去哪裏了?”
“回H市了。去了一趟上海。那邊有工作!”
再度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