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也累,傅明歆跳到沙發在阮珍秀旁邊坐下,跟對方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借口有朋友在,不方便多說,把電話給掐了,阮珍秀有點不安,抱歉,我妨礙你了嗎?如果你不方便,要不我先回去吧?傅明歆笑,按住她想站起的身勢,才不會!無聊的電話吧罷了!你坐!傅明歆才想起要招呼客人,都忘記了,問阮珍秀要喝點什麼,阮珍秀搖頭,傅小姐,你的腳還好吧?傅明歆站起來,捧起阮珍秀放茶幾上的雪白海芋,我去把它插起來……嗯……去看醫生了,還好!阮珍秀連忙站起來,說她來,傅明歆便悠然的坐下,讓阮珍秀把茶幾上闊口玻璃樽上的粉色玫瑰花扔掉裝海芋,阮珍秀看那花還很鮮嫩,剛插上沒多久的樣子,扔了可惜,說那花還沒有開透,扔了很可惜,問傅明歆還有沒有別的花瓶,傅明歆有些好笑又不解、奇怪的看著她,有是有,在浴室有一個……阮珍秀捧了那瓶花去洗手間,找到另一瓶子,把那還很漂亮的粉紅玫瑰換了個瓶子,將闊口玻璃樽裝了半瓶清水出來,插上海芋;傅明歆詫異的看著她動作,想起她癡癡的揚著頭看著工廠圍牆外某朵枝上的小花,不由得低低的笑起來,說,阮珍秀,你還真是愛惜花呢!阮珍秀抬頭——傅明歆又是片刻的怔忪,阮珍秀漂亮的眼眸裏一片認真,說話卻很輕,淡淡的,不是,我隻是覺得……美好的東西都應該被愛惜,花也一樣!——傅明歆愣愣的看著她,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剛才……剛才阮珍秀的眼神……好電!
傅明歆聲音和神色都有點不自然了,“嗯……這樣……是啊,你是對的……應該好好珍惜……對!這樣……”——自己聽著,也覺得別扭異常,於是說不下去,還好阮珍秀似乎沒注意,傅明歆暗暗鬆了一口氣,回過神來自己也覺得奇怪,剛才怎麼了,怎麼感覺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阮珍秀擺弄好花,在傅明歆身側坐下,傅明歆覺得自己真是有問題了,竟然……她竟然……竟然覺得緊張……傅明歆捂著臉,忽然的又笑,鬆開手,她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給摔壞了腦袋吧!
“傅小姐……”阮珍秀看著傅明歆,有點猶豫的開口,傅明歆努力的讓自己恢複正常,揚眉,“嗯?”
“今天的事情,我真是很抱歉,對不起!”
傅明歆撇開頭,“別再道歉了,你已經道歉過!這件事也別提了!”
阮珍秀低著頭,嗯……啊……醫生怎麼說?”
“走路不方便是沒法子的事情了,不過沒大礙,大概要一兩個星期才能恢複正常吧!”
“噢……那個……”阮珍秀想起林幽幽那瓶偽劣產品,雖然據說……據說還是有效的,可是……真不好意思說出口,“我跟朋友要了瓶藥酒,據說……還有點效用,你要不要試試?”
傅明歆本來想說不用了,那跌打館的老師傅有給她一瓶藥酒,讓她早晚塗抹一次的,但想到阮珍秀一片好意,又不想拒絕,於是裝出感興趣的樣子,那好,給我試試!
阮珍秀從手袋掏出林幽幽那瓶藥酒,真心的祈禱和希望:有效!——真的有效才好啊!阮珍秀把藥酒放茶幾上,沒有話題,起身想告辭,忽然又想起,問傅明歆吃飯了沒?傅明歆搖頭,說不餓,問她是不是餓了,她這裏……指指茶幾下的小抽屜……有很多外賣單,可以叫外賣;阮珍秀搖頭,我也不餓!——她是沒胃口!
傅明歆跳起來,要去冰箱拿東西,阮珍秀問了她要拿什麼,去幫她拿來,傅明歆要喝水,阮珍秀就去她的大冰霜取出一支純淨水給她倒了一杯,傅明歆覺得阮珍秀真是完全把她當病人了,有些哭笑不得,說阮珍秀你別當我病殘,我沒事,真沒事!阮珍秀說沒事啊舉手之勞,傅明歆無可奈何的幹瞪眼;阮珍秀跟傅明歆告辭,傅明歆斜著眼睛瞟她,神態就有幾分咋見麵時候的高傲,傅明歆口氣有點不悅,阮珍秀,你不是來陪我的?怎麼才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