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有人要捉少尋,還要誅了我。少尋受傷,我們慌不擇路逃走了。所以才失約了。”夕照說。
“哦,對了,還有一事。那日我遇見一人,也受了傷。便將他先帶到了你們的木屋休息,他給了我耳墜。”說著阿荔將耳墜拿出來,繼續道“我猜他定是見過你。”
夕照想了想說“我一直以為這枚耳墜是在我跑路的時候丟了,現在想來,那日那個天將要誅殺我的時候,確實有個人撲上來,為我擋了那雷決,定是那時候遺失的,叫那人給撿了去。”
“那現在物歸原主吧。”阿荔把那枚耳墜交到夕照手上。
“你可還記得那人模樣?”夕照追問。
“模樣不太記得了,我隻記得那人身著白衣。哦!左眼下有顆朱砂痣。”阿荔回憶道。
“如此說,那人為救我還受了傷。”夕照心裏盤算著,下次再見到那人,必得好好盤問盤問他。
“阿悅這次回來,怎地獨自一人,不見少尋公子跟你一同回來?”
“他?跟我出去誅妖,受傷了,養傷呢,我就沒叫他。”夕照看著滿院的雞鴨,想是也看不出什麼了,於是便對阿荔說“我去看看兮唯姐姐吧。”
“嗯,冥主看到阿悅回來了一定歡喜。”
夕照離了小院,徑直往冥司主殿走去。
進了主殿,冥主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冥司主殿內寬大的椅子上,而是伏在輪回井邊,靜靜地看著幽深的輪回井,井裏時不時冒出一兩個光點,那是凡人投胎前,最後有一點執念在輪回井中消散成的渣滓。
“兮唯姐姐,我回來了。”夕照向冥主走過去。
冥主並未抬頭,夕照走到冥主身旁,席地而坐,與冥主一起看著井裏時不時冒出的光點。
“好看麼?”冥主忽然問夕照。
“嗯.....轉瞬即逝,像星星,卻不長久。好看,卻悲傷。”夕照認真的回答。
冥主輕笑,問道“怎地你獨自回來?”
“我......這次回來,其實有事情想問你。”
“哦?什麼事?”
“我生來就在冥界嗎?”夕照低著頭,看著膝蓋。
“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沒......沒什麼,隻是前日裏,被我誅了一隻藤妖,那藤妖的氣息讓我覺得甚為熟悉。那藤妖還叫我花仙。”夕照仰起頭,看著冥主。
“你本不是生在我冥界的,後來不知怎地落入冥界,不過......這個中緣由我可不知道。”
“那少尋是怎麼來冥界的?”夕照並沒有將洞淵天尊喚少尋二殿下的事說出來。
“他?原是個神君,後來墮了仙,成了魔,我也就知道這麼多了。”說完冥主起身,又道“有些事,還是不要追根究底,這樣對誰都好。我累了,你回去吧。”
直到冥主秀滿彼岸花的裙擺,施施然消失在主殿的拐角,夕照才起身離開。
一路上夕照始終想不通,為何冥主會那樣說。
“常悅,起床了。”夕照正睡得天昏地暗,東榮在門外,把門拍的震天響。
夕照呼的一下坐起來,發現天以大亮忙道不好。
果然,東榮在門外喊道“你今日無故曠了早課,師尊正在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