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逢是首歌(1 / 2)

火車站台上,嶽曉晴強忍著眼裏的淚水抬頭看了一眼薑媛,又快速低下頭擺~弄著手機。薑媛不停的囑咐著嶽曉晴路上要注意安全,看好身上的錢,天冷了要添衣,到了學校要跟同學好好相處……說了半天仍覺不放心,還想再說,站台上的哨聲已經響起,火車進站了。

“媽,車來了,您趕緊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學校我就給您打電話。”說完嶽曉晴提起行李箱轉身上了火車。

薑媛隔著車窗看著女兒在車廂裏找臥鋪的位置,這是女兒第一次出遠門,她生怕女兒吃不好,睡不好,路上有什麼事,自己又不在女兒身邊照顧。

找到床鋪,嶽曉晴放下行李箱,看著窗外的薑媛,揮了揮手,指了指自己的床鋪,讓她放心。火車很快啟動了,看著窗外追著火車走的母親嶽曉晴的淚就止不住流了下來,車窗外同樣抹著眼淚的薑媛讓嶽曉晴心裏緊緊地疼了一下,多少年以後她仍然無法忘記母親依依不舍流淚送她上學的樣子。

嶽曉晴的父親在她上中學的時候就遭遇車禍去世了,是酒後騎摩托車超車時被對麵過來的車輛躲閃不及撞死的,他要負全責,所以最終對方也沒有給她們母女一分錢的補償。薑媛是個要強的女人,為了撫養女兒長大自己在城郊開了一個廢品收購站,女兒很爭氣,今年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學。母女倆相依為命多年,女兒上了大學就會離開自己獨自在外學習生活了,一想到跟女兒長時間分開,薑媛的心就疼得厲害,她看著遠去的列車,淚止不住的流。

嶽曉晴買的是上鋪,天還早,她還不想上去休息,於是拖著行李箱坐在車窗旁,淚眼蒙蒙的望著窗外。

李雲海坐在嶽曉晴對麵的下鋪,從嶽曉晴上車跟母親揮手告別,他就一直注意著這個默默流淚,看起來很柔弱的女孩。女孩哭的無聲而壓抑,長長的馬尾高聳的紮在腦後,倔強的望著窗外的臉龐,在陽光的照耀下清晰的可以看到臉上細密的絨毛;一雙微腫的杏眼黝~黑而明亮,雪白的皮膚更顯得眼神清澈無比;一雙手細長而雪白,身上幹淨而發白的紅色短袖t恤更把她雪白的肌膚襯托的明媚照人。李雲海很想伸手去摸一下那光潔雪白的臉龐,但這隻是想想而已,他可不想穿著軍裝被人喊非禮,丟了軍人的臉。

過了幾個小站,車廂過道裏開始不斷有人來回走動,嶽曉晴不得不拖著行李箱不斷的讓路。

李雲海看著這個柔弱的女孩,心裏突然蒙起想要保護她的念頭,這麼想著自己就真的站了起來,一步跨到過道裏,轉身翻起自己的床單,一腳踩了上去,彎下腰來,衝著嶽曉晴伸出手來:“我幫你把行李箱放到上麵去吧。”

嶽曉晴抬起頭楞了一下,看見軍人在向自己伸出手來,確定對方是在跟自己說話,連忙站起來道謝。放好了行李,嶽曉晴轉身剛想坐下,卻發現原來的位置已經被人占了。

李雲海跳下床鋪轉身看見嶽曉晴的位置沒了,想都沒想就伸出手來,輕輕拍了一下嶽曉晴的胳膊,“那個,我住下鋪,你坐我這吧。”

嶽曉晴轉身感激的笑了笑:“謝謝你啊!我,住上鋪。”出門就碰到好人,還是個軍人,嶽曉晴頓時放下警惕,感激的衝著李雲海笑了笑,順著過道的床沿兒坐了下來。

“你好,我叫李雲海,與君遠相知,不道雲海深的雲海,你呢?”

“嶽……嶽亮,就是天上那個,嶽亮。”嶽曉晴重重的重複了一下名字,心思轉了個彎兒,心想還是不要跟陌生人走的太近,反正以後不會在遇見,就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沒想到,這將是她最後悔的一件事,名字而已,不過是一個人代碼罷了,重名的人那麼多,何必要撒謊呢。

“月亮?你出生的時候是大月亮天兒嗎?”李雲海覺得好笑,哪有父母給孩子起這麼矯情的名字的,尤其還是女孩。

嶽曉晴:“……”

嶽曉晴有點心虛,怕被人識破自己說謊,再說自己也不想跟陌生人多說話,對李雲海的疑問隻是禮貌的笑笑沒再說話。李雲海見她沒說話,以為自己失了言,自覺無趣,摸了摸鼻子,拿起手機坐到了床鋪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