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生意人,和他們那些藝術家不一樣,我心想,隻要是出自沈老師之手,新畫和舊畫又有什麼區別呢,我就讓他把他畫室那些沒有展出的舊作拿出來賣,不要和錢過不去嘛,因為我覺得那些作品都很棒,每一幅都拿得出手。”

“可是沈老師非常堅定的拒絕了我,說那些都是失敗品,絕對不會賣給任何人。”

“和大家一樣,我到現在才知道沈老師失明的事情,他之前想解約應該就是因為失明,他失明之後也創作了很多作品,但是從未想過去賣了賺錢。”

“我想這就是所謂藝術家的修養吧,沈老師在畫畫這件事上真的是個非常純粹的人,這讓我很慚愧,我為我之前的莽撞和無禮向沈老師道歉,真的非常抱歉。”

這采訪一出沈寧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更加高大了,多麼清高的藝術家啊,不再繼續畫畫簡直就是藝術界的損失,大家都很擔心沈寧的眼睛是不是再也沒有複明的可能了。

關於這點也出了個新聞,新聞稱,沈寧正在日本療養,一位德國的外科醫生有意為沈寧動手術,對方雖不出名,但卻是外科權威福島健三極力向沈寧推薦的,據說醫術非常了得,隻不過家世顯赫在外界並沒有什麼活動,手術近期就會進行。

這也算是個好消息了,但手術是有風險的,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也許當場就會死在手術台上也說不定,而不做手術也就是看不見而已,並不會影響生命健康,所以沈寧接受手術算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比起生命他覺得光明更重要,對於他的選擇大家隻能選擇為他祈福,希望他的手術能夠順利,早日重見光明,那麼漂亮的一雙眼睛看不見多可惜啊。

因為最近的熱鬧沈寧的手術延後了一周,夏立人好幾天前就來了日本,他住進了沈寧隔壁的病房,每天都會在走廊偷看曬太陽的沈寧,但卻不敢去交談,隻每天偷偷摸摸的,還叮囑柳逸不要告密。

柳逸對此很是有意見,“你倆真是有毛病,之前是他不肯見你,現在你又不肯見他,還都不讓我告訴對方,也真是天生一對。你知不知道他後天就手術了,你再不見他以後再也見不到怎麼辦?”

“閉上你的烏鴉嘴!”夏立人簡直想揍人,“有你這麼咒人的麼!”

“嗬,那也比你這個膽小鬼好。”柳逸翻了個白眼,“我都跟你說了,沈寧他沒生你的氣,那采訪你也看到了,他對你一直念念不忘,還擔心你怪他騙你,真的一點沒生氣,以前他不肯見你你死皮賴臉坐人家門口,現在願意見你了你又畏畏縮縮的,你還是不是男人了,我看著都覺得丟人!”

“說是這麼說,可是我緊張啊,我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夏立人每天隻看著沈寧就難過得喘不過氣,他不敢去麵對沈寧,在對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現在又有什麼資格出現。

柳逸歎氣,“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隻考慮自己的心情,這麼長時間我一直在沈寧身邊,他的心理狀態我最清楚不過了,你覺得愧疚不敢去見他,可你這點愧疚算得了什麼,那不是沈寧現在需要的,他現在是想見你,你為了所謂的愧疚讓他等待讓他傷心就是為他好?你知不知道他現在最需要什麼?他隻想你在他身邊,你要考慮的是他的心情,不是你的心情!他因為你連畫都不畫了,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