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貴……我……我……」
過了半響,在止不住的眼淚中,我吐的顫唞:
「我很難受。」
「……唯。」他對上我的眼,一隻手緩緩摸著我被眼淚切割的頰麵,胸口裏很深很深的波動忽然潰堤,深淵裏頭再也無法收拾的完全,才一瞬間,我的笑容徹底失守。
原來我……竟是這樣軟弱。
就這樣,伏在他肩上……除了他,這麼多年之後,真是什麼也沒有了,什麼都沒再有過了。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哭的這樣大聲。
「唯……」,他一次一次的輕輕撫我的肩背,我隻是哭得更凶猛,停都停不下來。
「唯……」
大家都知道,哭出聲,一點用處都沒有,除非世界上還有人在乎……
在乎你是不是有碎過,
在乎是多少聽不見的呼喊,才能成就一個人的沉默?
我也有不甘心過,我也有……
權利過過那應該作夢的年紀。
隻是之後,我還是想不出來,人生已經失去的那段,到底在想的應該是什麼才對。
「唯……」他從帶淚的眼角開始吸吮,再來是淚痕斑斑的臉頰,紅通的鼻梁,抖動的眉稍,漸漸的止住了悲傷。
他用衛生紙拭了個幹淨,我鼻子卻還是一吸一吸的,聲音很響。
捧著我的臉,他的眼神讓我胸口發緊,「你不需要原諒任何人的……包括我。」
「我們之間……早就沒有那種東西了」
,濃厚的鼻音,但我隻能一直說下去,
「如果這麼多年我還不明白這個道理,我就真的是……」,我嘴角一揚,
「白活一場。」
「別亂說話。」語氣還有點嚴肅,動作卻滿是舍不得,接吻變成是一種互相依偎的儀式,代表我們真正成為對方所選擇的伴侶,至少對我而言是。
「……過去有什麼傷,都無所謂,現在我在你身旁,就不會再那麼痛了。」
鬆鼠好象笑了。
尾聲
伸出手,能抓到什麼?
那麼多年來,我還是不知道答案是什麼。
能夠失去的,總是超過自己當初所能想象。
但我漸漸發現,最後留下來的,就是那些你沒放棄的。
我看著他貼在身側的臉,如果不是有手橫在了我胸`前,差點又要以為是夢。
身上的衣服顯然被換過了,不過他倒是正人君子的很,沒對我做什麼不軌的事。轉頭打量他,頭發散的自然,整個額頭被完美的展露,配著早晨氣息,更是溫潤發暖,就像在他懷裏的感覺。
我好象……在光裏。
不過……哼,自己偷偷洗澡,香噴噴的……還有,為什麼一樣的衣服,在他身上就賞心悅目,在我身上就如同套個布袋?
「嗯……」他手臂無預警強勢一環,「再陪我睡一會兒,難得今天放假。」
昨天我在車上哭累了竟然朦朧的睡著,結果變成外宿了。
不行,進展太快。
可是想想不對啊,這個……那個……我們在另一方麵……呃……你懂得吧?
似乎已經超光速,到達另一個境界?
之前的失誤?喔,那是意外,不算不算。
還在胡思亂想,他臉忽然蹭過來:
「瞧你臉上那般陰晴不定,弄得我睡不著覺,好好一個假日早上,你要怎麼補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