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還要怎樣?你又不是鹿晗!”俞蓁蓁譏諷。
“……”高瞻無言低下頭。
果然,自己認為有意思的女孩,個個都是腦回路不太正常的。
但他還是強撐笑顏緊追上去,“既然在這裏遇到,那說明我們有緣,為了表示歉意,不如……我請你喝咖啡吧?”
俞蓁蓁聽到咖啡,腦子就浮現起方才人滿為患的畫麵,有些不太情願。
“我就是從路口那家咖啡館過來的,滿座,不用去了!”
“我帶你去的地方,自然不會是那些凡夫俗子能去的,那是我的私人咖啡館!”高瞻胸有成竹一笑,看著俞蓁蓁問道,“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俞蓁蓁抬手看了看時間,離夕薇的約定尚早,反正在這裏也是閑著,不如跟去看看,遂點頭同意。
……
吉隆坡
莊曜麟坐在出租車裏,盯著手裏一張沾染了墨跡的陳舊卡片出神。
為了調查檳城林氏的老底,雇了私家偵探,但因為林氏家族在馬來西亞的影響力非同一般,這些年來有關林氏的發展史市麵上大概有幾十個版本的傳聞,無非就是些爭奪家產明爭暗鬥的故事,但要從這幾十個版本裏獲得有價值的線索,莊曜麟覺得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不如花錢買來得快。
幾經周折,有人給了這個線索,說是在馬來西亞,隻有這個人,林氏至今不敢得罪,據說他掌握了一個巨大的秘密,但具體是什麼,沒人知道。
車子在一個岔路口停下,不算寬的馬路兩邊都是茂密的雨林,司機用帶著本地口音的英語費勁地告訴他,沿著河走,到前麵看見小木牌和花園的圍牆,就到了,叫他再往前開一段,卻無論如何不肯。
莊曜麟隻得下車步行。
到了下一個路口,果然如司機說的那般見到了一個用中英雙語寫著的指路牌——橡樹河莊園。
那是一座建在巴生河沿岸的莊園,鐵柵欄一米多高,蜿蜒了好幾百米,園裏種著各種叫不上名字的珍稀花木,不遠處,有一幢白色中式樓房,在一眾木屋民居裏顯得特別紮眼。
還沒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個一襲白衣的老頭頭戴草帽,正在園裏除草,看見有人來,他也沒有起身迎客的意思,隻是照舊蹲在那裏麻利地鋤著草。
“在這異國腹地看到自己家鄉的建築,是不是感到很驚訝?”頭也不抬,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跟誰對話。
莊曜麟邁進園子,皺眉打量了一眼那幢房子,“驚訝歸驚訝,我更好奇造這所住處的人,是什麼心思,要知道馬來常年多雨水,其實是不適宜建平頂的房子的!”
“不錯!小瀾的眼光真不錯,你是個有見地的年輕人!”老頭不怒反笑,慢慢起身轉過臉來。
莊曜麟發誓,這輩子從未見過那種,明明頭發胡子已經花白,卻精神矍鑠如他的老者,看他年紀應該八十由於,但說話中氣十足,身形高大,沒有一般老人的傴僂狀態,不由得對他好奇起來,拿出卡片遞過去。
“看來,是你給那人的線索,讓我到這裏來找你的吧?”
老者在寸土寸金的巴生河獨占幾十畝地造一個花園,而且出租車司機對這裏敬而遠之,可見他是個有來頭的人,這樣的身份,如果沒有得到他允許,即便是在灰色條款泛濫的馬來地區,怕是私家偵探也絕不敢把自己推到他麵前的。
老者聞言,讚賞的目光更加肯定,再次把莊曜麟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是,是我叫他們把你帶來的,我等你很久了!”
莊曜麟一愣,一直停在老人身上的目光隨即慢慢變得戒備,森冷。
“你到底是什麼人?把我引到這裏,又是什麼目的?”自己在調查林氏,想必林氏也不可能半點沒得到風聲,要是他們有意出手整自己,倒是說得過去的。
畢竟在自己的地盤動手,也比放他回到國內動手要方便。
但他沒想明白的是,隻是打聽而已,到底這個舉動觸到了他們哪一部分敏感神經,以至於要對他出手?
他沒緩過神來,老者已經脫下遮陽帽摘掉手套,露出同樣白到發光的頭發和胡子,一邊朝莊曜麟招手道,“我跟林氏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是你想的那些,如果不介意的話,進來喝杯茶,我詳細說給你聽……”
“可如果你不說清楚,我又怎麼敢肯定你是敵是友呢?”莊曜麟站定,饒有興趣看著老者。
就見那老者哈哈一笑,點起頭來,“說得也有點道理,人生地不熟,有戒備心是應該的,不過,你真的是多慮了,我是來幫你的,絕不會害你……”
“理由?”
“我是俞瀾的好友,也是她一項生前預囑的執行人,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