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馬道:“但隻有一封信會告訴你,一個人可以為了某種理由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決定去死。而你的義弟恰恰就是這種人。”
沙萬海不再說話。因為他已知道,無論再說什麼都已沒有意義。他在等,等楚雲天出手。
但楚雲天卻沒有出手。他已不想出手,因為他也知道,無論再做什麼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他隻想問楚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楚楚淡漠地道:“你怎樣做,我便怎樣做。”
“自從我把你找回來,無論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
楚楚道:“很好。你對我比妓院裏的鴇母還要好。她們叫我賣身隻不過給我幾身衣裳幾件首飾,你叫我賣身還給我數不清的富貴和享樂。”
“你怎麼能這樣說,楚楚,我是你的父親。”
她冷笑了一下:“可你剛才還說你沒有女兒。”
楚雲天苦笑道:“你以為做個大俠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楚楚麵無表情地道:“我當然知道不容易,所以你既不能認一個做過□的女兒,又不能不繼續讓她當□。”
楚雲天還在苦笑,笑得有一點淒涼:“可是現在,我已不必再當大俠。”
“是的,”楚楚冷冷地道,“因為你已身敗名裂。”
楚雲天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永遠都不肯原諒我?”
“是的。”
他又看了她一眼:“即使我死了?”
“即使你死了。”
然後他就死了。
全身的筋脈骨骼從內部開始扭曲、斷裂,鮮血一點一點地濺出來,落在楚楚雪白的衣裙上。就像盛開的梅花,殷紅的一片。
楚楚呆呆地望著他,突然轉過臉,發狂地奔跑起來,一直跑到河中間,然後沉了下去。卓東來把她撈上來的時候,她已經昏了過去。
司馬還沒有走,沙萬海和他的弟子也還沒有走。
司馬問他:“你怎麼還不走?”
沙萬海道:“難道你覺得我應該走?”
司馬奇怪地看著他:“難道你覺得自己還有臉在這裏呆下去?”
沙萬海連眼睛都不眨:“不錯,我是想要寶藏,但那也沒有什麼。隻要是人,就會想要。我隻不過想讓自己過的好一點。”
司馬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你的義弟也隻不過想讓自己過的好一點,他也沒有錯。”
沙萬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隻可惜,你沒有證據。”
“是的,我沒有。” 司馬道。
“所以,你可以走了。”卓東來突然道。
司馬有些驚奇地看了他一眼,沙萬海得意地大笑出聲,展開身法向前縱去:“後會有期,哈哈,後會有期!”然後他的頭就平平地斷了下去,身子也像一灘爛泥軟倒在地上。十幾個弟子一片驚呼,卻沒有一個知道那根冰蠶天絲是什麼時候絞上了東方勝的頭發,綠熒熒的毒水順著發絲流入他破損的頸脖,使他的感官變得麻木,以至於忘記了自己脖子上還纏著天絲,急縱時完全未以內力相抗,於是那極韌的天絲便像切菜一樣將他的腦袋平平地削了下來,斷口處光滑平整,沒有半點裂齒。
司馬驚奇地看著這一幕,這樣的死法簡直聞所未聞,連他也不禁有些駭然。
卓東來冷冷地看著,唇邊露出一點冰冷的笑意。
雲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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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萬海已經死了。”
“我知道。”
“那麼,現在你是不是應該支付你的代價?”
“是的。”然後她就從梳妝台的首飾盒底下抽出了一張薄薄的紙。很薄,很黃而且還很髒,透過燈光依稀可以看見紙上密密麻麻的筆跡。
她居然把江湖上人人做夢都想得到的藏寶圖就這麼隨隨便便地放在梳妝台上。卓東來歎了口氣道:“你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吳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了。”
“可我還是想知道你是怎麼從楚楚那裏把藏寶圖弄過來的。”
吳婉道:“其實很簡單,我問她是不是想把藏寶圖毀掉,她說是,我就說,你還不如給我。”
“她答應了?”
“是的,因為她知道她欠我。如果沒有她,我不會家毀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