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柳尤離忽然伸手將棠春拉進懷裏,咬住她耳垂,喘著粗氣吐字:“春兒,我同你發誓,我不認識這個人,我們快些進裏屋,我想你……想得緊。”
棠春嘴角一揚回抱住他,橫了一眼木鹽:“那她呢?”
柳尤離頭都沒回一下,打橫抱起棠春徑直往屋裏走。
木鹽下意識地伸手搭他肩膀,卻被他一句低低的“滾開”嚇得立刻縮回手,廂房的門在她麵前狠狠關上。
***
木鹽心灰意冷地出了芙至秋,她垂著頭,與一個慌張少年撞了滿懷。
“對不起!”少年充滿歉意地道歉。
木鹽沒理他,繞過去繼續走。
走了幾步,忽聽身後的少年輕聲喚她:“木鹽?”
“嗯?”她疑惑地回頭,打量了許久,這個神態……“小秋?”
叫做“小秋”的少年就是當年揮著棒子把她打跑的小男孩。
“真的是你。”男孩穿著樸素,神情間卻透著些許慌亂。
“你在這裏做什麼?”
少年無奈地笑笑:“找我哥,他最近經常在這一帶晃悠,你……見過他嗎?”他見木鹽臉上的斑斑淚痕,心想應該不會那麼巧吧,卻還是試探地問出了口。
木鹽腫著一雙眼睛,指指芙至秋的匾額:“在裏麵。”
果然……少年眉角皺起,就知道他死性不改。
“他對你做了什麼?怎麼哭成這樣?”
“跟你沒關係。”木鹽不喜歡這個恩將仇報的家夥,一句也不想多說。
少年卻退後兩步,伸開胳臂擋住了她的去路:“我請你吃點東西,你和我說說發生什麼了。”
木鹽想拒絕,可是餓了嘛,這也是沒有辦法控製的事情。
小秋帶木鹽來到一家麵館:“熟食能吃嗎?”
“能。”
木鹽行動有些不方便,小秋細心地替她拉好椅子,說起來她這是有了身孕嗎?
“你這是?”
“啊?”木鹽見他盯著她肚子看:“哦,沒什麼,被人騙了。”
小秋有些驚訝,這麼雲淡風輕,也真是看得開:“說說吧,我哥欺負你了?”
木鹽眼神上下遊移片刻:“沒有,就是……”然後便一五一十說了剛才的事:“連你都記得我,他怎麼就忘了呢。”
小秋眼眸瞬黯,聲音低下去幾分:“木鹽,我要對你說幾件事,可能會傷了你的心。”
“不聽。”已經夠傷心了。
“是關於我哥的。”小秋掰開她捂住耳朵的手。
***
傍晚,木鹽找了棵樹,坐下來靠著樹幹乘涼。
“我真蠢。”她左手扶著腰,右手拿石頭在地上亂畫。
那柳郎本就不是什麼心善之人,隻是會講些大道理。救她也好,對她無微不至也好,無非是因為他讀過些醫書,知道她這樣的墨狐價值連城,想把她養胖些再拿去賣錢,木鹽兩個字,不過是那日曬鹽時隨口取的,小秋感念她救命之恩,不想讓哥哥賣了她,才背著哥哥將她趕走了。而後柳家兄弟做生意賺了些小錢,那位柳大公子便開始過上了揮霍無度的生活,和些煙花女子糾纏不清,時常還要小秋扶持度日。
木鹽已經不想知道小秋說的是真還是假了,她把脖子上一條銀鏈子留給他,說如果柳郎日後有難,能用得上的話,就賣了幫幫他,雖然不知道值幾個錢。
反正無論如何,柳郎都已經把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