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姬,這是……”
“哦,上回救過我的馬奴,閑來無事,找他聊天!”
劉侍人一點都沒覺得奇怪,十七王姬一向由著自己的性子。
劉侍人淡淡地笑笑,“十七王姬,大王有請。”
姬桐雪從高位上施施然站了起來,撫平了衣裙,道:“那就走吧,可別讓我父王等急了。”
她低垂眉眼看了看司铖,“司侍衛,你同我一道,等在大王的宮殿外頭。”
司铖抬眼看她,內斂又快速地笑了一下。
大王的宮殿一如既往有一種陳腐又清新的味道。
據說男人都喜歡這裏,即使來這兒要三叩九拜。
那個平平無奇,卻放著光輝的座位,就像是太陽,讓人不敢直視。
可現在,大周的十七王姬和天子一起坐在這王位上。
這父慈女孝的場景並沒有維持多久,就被外頭吵嚷的聲音給打斷了。
天子的眉頭蹙到了一起,不悅地問:“何人吵嚷?”
門外的侍人聽見裏頭召喚,唯唯諾諾地出現在門口道:“是二王子!”
“他來作甚?”
天子的話將落,二王子就衝到了殿前,“父王,父王,你要為我做主啊!”
“做什麼主?”天子的聲音不快,陰沉的像是要往下滴水一般。
“父王,是那老三,他非說是我和我母親設計的十八王弟,衝到我府上不依不饒,打傷了我的侍人,還衝我拔劍相向。父王啊,他,他這是一點都不念及手足之情啊!”
二王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這位二王子,也就比大王子小了幾天,可行事作風比成熟穩重的大王子差遠了。
天子一向不喜他,一聽說又是自己頭頂發綠的破事兒,扔了手裏的竹簡,喝道:“滾!”
好吧,天子的好心情被這些討債鬼一樣的兒子給破壞掉了。
姬桐雪很有眼力勁兒地告退了。
這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天子,不對,應該說這是他最後一次見著活著的天子。
天子突然駕崩,韓夫人和林夫人鬥法,林夫人很快不敵,連帶著她那些沒有成年的子女一起,被軟禁了起來。
整個後宮鬥都在韓夫人的控製當中。
據說天子得的是急症,急到一句話都沒有留下那種。
韓夫人密而不發,想要幹什麼,不言而喻。
焦夫人沒有兒子,按理說不是首先要除掉的對象,可姬桐雪是天子最為疼愛的女兒,誰都知道她和大王子猶如一奶同胞。
焦夫人的宮門很快就被人給攻破了。
司铖護著姬桐雪母女且戰且退,焦夫人養尊處優多年,一雙小腳哪裏跑過這麼遠的路!
她氣喘籲籲地道:“孩子,你走,不要管我了。”
“這怎麼成!”姬桐雪扯了焦夫人的胳膊,又拖又拽。
刀劍無眼,那韓夫人是得了失心瘋,連天子都敢動,更何況是焦夫人呢!
司铖身上的刀傷已經不止一處,鮮血滲透了衣裳,可那人像是不知道疼似的。
姬桐雪的眼睛都被染紅了,更多的侍衛向這偏閣擁了過來。
即使他們占據了有力的地勢,可司铖一個人也做不到一夫當關。
姬桐雪閉著眼睛大喊:“我要見韓夫人!”
她的心裏握著把短刀,對準了自己纖細筆直的脖頸。
那些人得到的命令式要生擒十七王姬,她以死要挾,弄得人束手無策。
韓夫人很快就來了,假模假樣地說:“十七啊,小孩子家家的,玩什麼兵刃,快快放下。”
“你放我母親、司铖和趙阿寶離宮,我便配合你。”
“那可不成,你那麼精明,肯定是會耍花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