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頂禮膜拜的,握著自己生殺大權的存在。

她這一愣,反應就慢了一拍,她麵前那侍衛便不耐煩了,皺著眉用長槍拍了拍她的後背,喝道,“還不快些過去!”他並未用力,田苗苗卻是一個踉蹌,險些栽倒。

她慌亂中直起身子,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走到那黑衣侍衛跟前,黑衣侍衛看著這一幕,什麼話都沒說,掉頭就走了,剩下的黑衣侍衛等著田苗苗跟上,也掉頭走了。

寢殿內。

太監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為什麼方才那大夫出去前這般驚魂未定他也不知道,隻是,外麵似乎想起了什麼動靜。

“怎麼了?”龍榻上,太上皇有氣無力地問道,他閉著眼,似乎挺累了。每一次大夫走了,陛下基本都是這個狀態,很失望,很累。

太監聽到他問話,趕緊去開了門出去看,正好看到黑衣侍衛離開,便低頭進來小心回話,“回太上皇,是長樂殿下的親衛,帶著方才那位大夫離開了。”

以往也沒這事呀,怎麼今日這怪事層出不窮的。他兀自在心裏猜測著,再看陛下,疏忽間張大了眼睛,急切問道,“誰?”

那太監一愣,太上皇的病……?

明明每日都快起不來了,氣若遊絲地躺著,偶爾能好一點,起身用個膳,大多數時候都已經需要人喂了。

怎麼地這會兒突然好像……就像是……後麵的詞他不敢想,趕緊斂了心神,低聲回道,“長公主的親衛,過來帶走了那大夫。”

暮顏?!她發現了什麼麼?

心中有些期待猶如隔靴搔癢,隱約存在,卻又不真切,又似乎有些害怕,明知道那個女子必然不是她,可是萬一呢……萬一是她喬裝了過來的?一旦被暮顏發現,她必定活不下去!

可是,自己卻又不能堂而皇之的起身過去,如若不是,這場戲還是得演下去的,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招了招手,對著那太監耳語,“你去長樂宮……現在就去。如若……如若……一定要把那大夫保下來。”

如若什麼?他不能說,那太監也知道不能問,這一次的事情太詭異,知道太多沒什麼好處,隻知道太上皇要保人,當下低頭,後退,一直退出了門外,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轉身快步朝長樂宮走去。

……

長樂宮裏。

長樂宮湖心亭是最近搭建出來的,原本沒有,隻是如今越來越熱,陛下吩咐在湖心搭建了一個湖心亭,新建的亭子都是以翠竹搭建,新鮮的味道還充斥在空氣中,透著微微的涼意。

翠綠同款色縐紗阻隔了大部分的光線,湖風陰涼,這個季節很是舒適。

明顯的,長公主越發地愛在湖心亭裏休憩喝茶看書。

這會兒,長公主隨手捧著一本書,書頁卻沒有翻動,手邊的茶也已經一炷香的時間沒有動了,那茶是萬品樓掌櫃送來的解暑涼茶,還有冰鎮西瓜,很是新鮮,隻是殿下也沒有吃。

她……似乎在出神。

至少,小平覺得是。跟著殿下時間久了,多少也摸準了這位很多時候都比較安靜的殿下,她其實脾氣很好,他們宮人隻要不犯錯、不多話,月錢賞賜從來都不少,她養尊處優,一應生活飲食都是最好的,即使是後宮那幾位妃子都比不上,就看每日萬品樓送來的吃食,還有陛下的賞賜就知道。

但這位殿下又似乎什麼都不在意,就好像……即使沒有這些,這位殿下也不在意。比如這個亭子,若非陛下發話,殿下是不會找人修建的,天氣熱了,她便在書房裏看書。

就是這樣萬事抵定,任何時候都寵辱不驚的模樣。

隻是今天,殿下的心……不在書上,不在長樂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