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不喜歡了。”新娘子今日打扮格外嬌豔,一個眼神看過來,都覺得顧盼生輝,她嬌嗔地看了眼暮顏,小心翼翼地將盒子合起來,握在手裏細細摸索著,偏頭對著暮顏正色道,“小顏,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言丞相是個可以托付的人,如此,我便也放心了。”她替月蟬細心攏著衣襟,流蘇,而後才滿意地看著點點頭。
明明還是個年少的孩子,非要做著這老成的舉動,宛若母親細細叮囑出嫁的女兒般,這舉動,令月蟬呼吸都有些重,有些情緒拚命地壓抑著,“你說的今天新娘子不能哭,可你非要讓我哭麼?”連聲音都是哽咽的。
天燼的習俗,女兒家出嫁前,是要自己母親來梳發,撫一下衣襟,然後再擺弄一下鳳冠上的流蘇,蓋上蓋頭。她沒有,她的這一套流程都是族中長輩做的,總少了母女之間那種千絲萬縷的情感,倒流於形式了。
隻是,這孩子絮絮叨叨說著“放心”的模樣,卻令她突然想哭。
暮顏一怔,看著胸膛起伏地厲害的月蟬,突然之間有些百感交集,這個女子,心中有個結打不開,所以總顯得並不快樂。她將月蟬輕輕擁進懷裏,低聲呢喃,“師姐,開開心心地嫁給言正楓。月家的事,有我呢!哪怕以後,你但凡有什麼事情,就來告訴我,即使我遠在良渚、或者夕照,但我依舊可以為你撐起一片天空,那裏,是醫的至尊,毒的巔峰。”
二八年華的少女,柔聲說著這世上幾乎無人敢做的承諾。
她身形尚且瘦削,肩膀窄小,穿著繁複的長裙,襯地更加瘦小,擁抱著自己有點違和感,可是,月蟬就是覺得,這孩子,如同她說地那樣,不僅僅為自己,也為她任何的“自己人”,撐起那一片天地。
深呼吸,平複了胸膛裏似乎沸騰地情緒,她拍了拍暮顏,輕聲說道,“我知道。”
過多的話,卻是不需要再說了。一句道謝,早已太過於輕淺和蒼白。
……
“月蟬姐姐。”門外,有女子怡怡然而來,捧著一個小匣子。臉色似乎有些虛弱,情緒也有些低迷,臉上是略顯牽強的笑意。
月林兒。
除了月蟬之外,月家這一代最受重視的子嗣。和月蟬的叛逆不同,她真的是循規蹈矩在月家長大、學習,順理成章地入住高塔成為下一任老祖宗。
單純幹淨地如同一張白紙。
她走進來,噙著淡淡笑意,見屋中有人也並未在意,今日新娘子的屋子裏是必須有人的,隻以為是月蟬的哪個朋友,一直到暮顏下意識回頭看來,才驚覺是長公主殿下。
當下,匆匆忙忙行禮,“民女月林兒,參見長公主殿下。殿下萬福。”
“無須多禮。”暮顏收斂了一些笑意,淡淡開口說道,“今日是師姐的大婚,本宮也隻是前來道賀,如此多禮本宮反倒過意不去了。”
“不知長公主殿下在此,貿然前來,實在有些唐突。”她說著,上前,遞過盒子,“月嬋姐姐大婚,備了些薄禮,以表心意,祝姐姐與姐夫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這幾日她時常來,便也和月蟬比之以前親近了幾分,這會兒雖然礙於暮顏在場,顯得拘束一些,但終究喜悅更多,眉眼間都是滿滿笑意,方才的低迷似乎也沒有了。
隻是目光停留在暮顏身上時,終究有些欲言又止的無措,仿佛心事重重。
月蟬沒有注意到,她打開手中盒子,一看是薄薄幾張紙,都是地契,鋪子,一愣,合上盒子搖搖頭,遞回給“林兒,這些太貴重,我不能收。”
月林兒從出生開始就嬌養在府中,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