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和善?”暮顏輕聲嗤笑,“府尹大人,你這才叫玩忽職守,底下人長期貪用公物,你卻毫不知情?就你這能力,本宮倒是可以理解了,為何這兩年,聽聞京中案子,多成懸案。”$思$兔$網$
這話說的,毫不留情。
可是,方才自己理直氣壯地咬定,縱火案就是暮顏,這會兒卻證明自己不僅冤枉了,還是因為自己這出現了內鬼,臉上多殺有些掛不住,也不知道如何反駁,悄悄咳了兩聲,邊上始終默不作聲的太師爺似乎突然醒悟,趕緊揮了揮手,就有兩個手下搬來了紅木大椅子,擺到了暮顏身後,暮顏微微側目,挑了挑眉毛,並未有所舉動。
邊上,墨一突然沉聲說道,“我們三小姐坐地椅子,必須要鋪有三層軟墊,三層上好絲綢。”一個鐵血男兒,用一種麵無表情,錚錚鐵骨的模樣,說著這樣的話,格外有違和感,至少,府尹就被這樣“身嬌玉貴”的要求驚地瞪大了眼,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那昨日這位長公主怎麼沒有這樣的要求?這會兒得了便宜開始賣乖了?別忘了,她就算不是縱火犯,可還是殺人犯呢!
太師爺看著府尹有些奇怪的臉色,對著搬了凳子之後就站立在暮顏身後的兩個手下使了個顏色,那手下裏麵轉身離開,很快,就帶著三層軟墊三層綢緞上來了,太師爺笑著說道,“長公主殿下,府衙絲綢必然比不上長公主府的上好絲綢,殿下請贖罪,在這便將就用用吧。”
新晉“豌豆公主”暮顏,微微點了點頭,在那倆手下鋪好墊子之後,矜持地坐下了,心中默默給突然起了冷幽默的墨一點了個讚。
“咳咳……”府尹大人咳了兩聲,緩解了下尷尬,見暮顏依言坐下了,心中大石頭才落了地,至少沒有揪著自己冤枉她的話題不放不是?於是,便轉移話題問道,“那……這位侍衛大人,可知那名黑衣人去往了何方?”言語之間,很是恭敬有禮。
“我一路追蹤著他,他對熠彤大街小巷極為熟悉,在鬧市裏我追他好幾條街,又為了避開人流恐傷了無辜行人,所以不慎跟丟了。”他說地極為自然,找不到丁點問題,可是就是這樣的自然,令邊上的暮顏微微蹙了眉,墨一是誰,暮書墨最重要的心腹,若是把一個重要罪犯跟丟這種事情說出來都能這樣坦然,那一定有問題。
這一點,府尹自然不知道,他甚至惋惜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那是否看到他朝哪個方向去了呢?”
墨一搖了搖頭,“不曾。”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暮顏在心中篤定,墨一一定發現了什麼,卻不願意告訴府尹。
府尹難免失望,原本還想著若是抓住了那黑衣人,自己也算是立了一功,陛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責備自己得了,結果連黑衣人在哪裏都不知道,再看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那小廝,氣不打一處來,驚堂木重重落下,吼道,“來人呐!將這膽大包天在這府衙之內下藥縱火的人拖下去,三日後問斬!”
衙役們立馬上前,拖了那小廝就往外走,連站起來的機會都沒給,直接像是破布袋子一樣在地上拖行,那“斬”字落下,小廝早已嚇破了膽,呼叫著冤枉,“大人!我隻是下了藥,沒有縱火啊大人……我冤枉啊……”
聲音漸行漸遠,到了最後也就聽不見了,府尹自然知道,一個小小膳房的小廝,如何有膽量放火,畢竟,手腳不幹淨的罪過和殺人放貨的罪哪裏是可以相提並論的,恐怕那小廝到最後都隻是以為自己隻是幫助一個犯人逃跑而已,隻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