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覺醒者分院,我學到的最有用的事情是——覺醒者不過了了。隻是作為武者,給我這隻幻影蛛,我能擊敗你們全部。”

整個學院,至少有兩個分院沸騰了。

紅色的幻影蛛靜靜的懸停在空中,在這一刻幾乎取代了紅月的存在。別說兩個來找茬的了,在下方,幾乎所有的武者和覺醒者都驚呆了,麵麵相覷。

大概,這是有史以來,武者發出的最狂妄的戰鬥宣言了。

莫說覺醒者們在發呆之後就是憤怒,就連武者們,也幾乎都覺得這完全不靠譜。

覺醒者們的心聲,大抵都和此時氣急敗壞跳腳大罵的葉大小姐一般吧——

開什麼玩笑,她撞壞腦子了嗎!?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而武者們,當某個聚會中的一個少女故作高深般的以冷漠的語氣開口之後,她的見解得到了不少人的讚同。

——“真是,這是被顧惜大人慣壞了吧?希望別連累我們才好。”

唯有修者們多半還無所謂。他們和另外兩個體係之間的溝壑,可比那兩個體係之間的溝壑深得多。

自謂是天塹。

比如說項輝,他就隻是平靜的安撫著葉芙,“別生氣,這是好事才對。說出這種狂言,那就算是殺了,顧惜大人也沒話說了。”

項輝看到的僅僅是這個而已。

但是,真的是這麼簡單的事嗎?

覺醒者分院,一處偏僻的小樹林內,柳絲絲和顧惜相顧駭然。

“雖然之前我就覺得,不管是哪種猜想都無法說服我自己——因為總有些怪異之處。現在更是。我都想同意你的猜想了,顧惜。”柳絲絲歎了口氣,低頭說。

雖然低頭,但她對顧惜說話之時,卻完全沒有敬畏之意。那是一種朋友間的說話語氣。

顧惜苦笑搖頭,“也是,沒有記憶,毫無顧忌,才會去挑釁噬金蟻,說這種話、做這種事吧。總之,按照我們之前說的做就好。”顧惜淡淡的攏起雙手說,“我幫她,是因為討厭那種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先衡量利弊的做法。但是,絲絲你要考慮全局,為整個計劃負責。所以去試探她這件事不用向我道歉。繼續按照‘我會暴露’和‘我不會暴露’這兩個方向準備兩份計劃吧。因為我的任性,真是麻煩你了。”

柳絲絲詫異的看著他,“顧惜,你沒注意到,她到底說了多麼驚人的話嗎?”

“啊?”顧惜真有些不解了。

雲微當初出現的時候有不少謎團,這個顧惜當然知道。但他不想因為那些謎團就無視她做的事。而且,他也想到了一個可以解釋清楚大部分謎團的可能。

——雲微原本,可能是某個強大修者的爐鼎。雖然因為身份的緣故,被提升了修為,但法術卻沒能好好學習。常識知道的可能本來就不多,某些地方可能還保留著相當的純真。逃出來以後,在天生能力覺醒以後,幹脆逃避般的遺忘了過去……

因為那樣被修者當作寵物般絭養的爐鼎顧惜在修行路上見過不少——山頂的元嬰強者就有一個。

這些“寵物”大部分都被洗腦得無憂無慮,但確實有一部分隻是將不甘深深隱藏……

所以顧惜幫忙,有著同情和憐惜的成分,卻從沒想到“意義”之類的東西上去過。

柳絲絲歎息。她仰望天空,眼中流露出智慧的光。

“理所當然被接受的森嚴等級,是這個皇朝最穩固的基石之一。它讓很多人最多想到逃,而不是反。撬開這塊基石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向人們證明——你們以為不可戰勝的人,其實並非不可戰勝。但想要破除這份迷障,是必須要強大的力量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