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第一心理醫院是北京城最大的精神心理專業醫院,坐落二環內,醫院總建築麵積達50萬餘平方米。程致遠就是這家醫院一名資深心理谘詢師,今年二十九歲,一年多前升為科室的副主任。
“先生,請問您有預約嗎?”醫院大廳的前台是個甜美年輕的小姑娘,穿著白袍,護士打扮,她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位溫和內斂的年輕人,一身西裝打扮,頭發梳得十分整齊,噴著清淡的男士香水,手上的腕表體現出他的工作應該很不錯,心想這樣的帥哥也會有心理問題,有點惋惜。
“嗯,我姓何,約了程醫生今天下午三點。”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微風細雨,含蓄低調,還有一絲的小心翼翼。
“好的,您稍等。”隨後前台姑娘便拿起了手邊的電話,撥了過去,“程醫生,約您的何先生到了。”
“好的,你讓他現在上來吧。”電話那邊傳來聲音。
“好的。”前台放下電話,轉向何然微笑著說:“何先生,您可以上去了,六樓左拐最裏麵一間。”
“好的,謝謝!”何然道過謝,懷揣著一顆有些焦躁的心按照前台的指示上樓。
坐上電梯,很快就上了六樓,走廊很窄,地麵上的板磚是白色的,很幹淨,兩麵的牆上刷著淺藍的漆,掛著幾幅簡單的畫框,看起來很舒服。何然有些緊張的走到左邊走廊的盡頭,是一扇米白色的木門,門上掛著“心理谘詢室”六個字的金屬牌子。
何然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是個沉穩的男性嗓音。
何然拽著門把手,輕輕擰開,走了進去,“您好!程醫生,我是何然。”說完才敢直視眼前這個剛從椅子上站起來的醫生,原來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年輕醫生,穿著白大褂,個子很高,很英俊也很溫和。
程致遠也在有禮貌的看著他,何然讓他產生一種熟悉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靠近。他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複雜多變,像是各種氣質的混合,但在那種溫柔與帥氣中,又有著他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
“您好!請坐!我先給你倒杯水。”程致遠保持著醫生該有的沉穩。
何然走過去,在眼前的椅子上坐下了,趁著倒水的間隙,他抬頭看了一眼,這間谘詢室並不是很大,眼前是程醫生的辦公桌,辦公桌的後麵立著一排文件櫃,靠牆有一個三人座的沙發,旁邊是飲水機和小茶幾,還有一扇門,是關上的,應該是洗手間。
“謝謝!”何然接過程致遠遞過的熱水,捧在了手上。低著頭,看著水麵上的熱氣。
“不用客氣。”程致遠帶著溫暖的磁性的聲音,“何先生,說說你的情況吧,不用緊張。”
隨著程致遠坐回辦公桌後的皮質轉椅上,何然慢慢的抬起了頭,程致遠看清了他左眼角下的那顆淚痣,他眼神有些閃躲地說;“我和我的女朋友認識五年了,去年開始交往,準備結婚了。可我從來沒有和她親密過,我做不到,好像有這方麵的障礙。我們已經同居一年了,可我對她從來沒有那種想法……”何然說得很慢,盡量含蓄地表達出自己的問題,像是極力掩飾臉上的不堪,又慢慢的低下了頭。
程致遠谘詢過很多這類問題,男性性功能障礙或者性冷淡,很多時候是和心理因素有關,便接過他口中的話說:“何先生別擔心,這種問題在男性中其實很常見。去醫院檢查過性功能這塊嗎?”依舊是那種溫暖人心的口氣,一邊在紙上記錄著。
“檢查過……沒,沒有問題。”何然有些臉紅,雙手更加用力的握著杯子。
程致遠將頭微微前傾,盡量給何然減輕一些外在的壓力,緩緩地問道:“那你和她相處的時候會有壓力嗎?”
“還好,她人很溫柔,會很體貼我,和她在一起很舒服,隻是有時候我會內疚,覺得愧對於她。”何然立即回答道,這些都是她的真心話,至於他覺得愧疚的是什麼,兩人不得而知,但卻不僅如此。
“噢,那你有沒有和她溝通過這方麵的問題呢?”程致遠從本子上抬起頭看著何然,何然的皮膚很白,帥氣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因為緊張失去了本身的顏色,但看起來還是那麼濕潤柔軟。
“她很理解我,知道我工作比較忙。”何然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很誠懇。
“何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平時工作很忙?”程致遠依舊很耐心地問道。
“我開了一家翻譯公司,前兩年公司剛起步,經常加班,現在好多了。”何然似乎輕鬆了許多,捧起手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創業會很辛苦吧!”這好像是一句感歎,並沒有詢問的意思,何然因此沒有回話。
程致遠在紙上記錄著,顯得沉穩、端正,又開口問道:“工作壓力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