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些人對他突然離開有點不滿, 但是礙於剛才顧準親自開口了, 所以也沒有為難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薑眠遲一離開,房間裏原本和諧的氣氛好像脫掉了偽裝,慢慢凝固下來。

顧準看著薑眠遲離開之後空下來的座位, 覺得有點焦慮, 手指不停的互相摩挲著, 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相比較顧準,鬱謹看上去更加沉穩, 表情有點高深莫測,讓人看不出什麼情緒。

連一貫來喜歡活躍氣氛的林春輕也沒有說什麼,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眼眸低垂,在眼角投下一片陰影。

有人受不了這樣的氣氛,開口調笑了一聲, “小薑還真是挺懂事的,也乖巧,看上去不像一個新人啊。”

好像他們已經默認了薑眠遲是他們談論的話題中心,並沒有覺得自己有點過於關注這個新人了。

其他人沒有什麼應和的意思,好像整個房間都隨著冷風一起冷卻下來了。

洗手間裏很安靜,薑眠遲走進去的時候幾乎隻能聽見他自己的腳步聲和心跳聲,他環視一下周圍,然後停在一個洗手池前慢條斯理地洗手。

冰冷的水從他的指縫中穿過,他輕輕搓揉著指腹,好像上麵有什麼髒東西一樣。

洗完手之後,他捧起一把水撲在自己的臉上,水珠順著他的眉骨流經滑膩的肌膚,最後在緊繃的襯衫裏隱匿不見。

他打量著鏡子裏的自己。

說起來,他很少這樣正式的照鏡子,他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彎了彎眼睛,好像有小星星要跑出來了,馬上就嚐到了甜膩的味道。

薑眠遲潮濕的手指在鏡子上輕輕劃了一下自己的臉。

他玩的很開心,好像並不急著回去。

身後的隔間傳出了一聲悶哼,好像是忍了很久之後從嗓子眼裏發出來的聲音,雖然很微弱,而且一閃而過,薑眠遲還是準確無誤的捕捉到了。

他收回手,眼眸下垂,遮住眼睛裏的情緒。

過了半晌,空蕩蕩的衛生間裏響起了他清朗的聲音,如果這裏還有第三個人,肯定能聽出他壓抑的情緒,“帶藥了嗎?”

沒有回答。

就在薑眠遲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隔間裏傳出一個沙啞的聲音,“帶了。”

薑眠遲看著鏡子,雖然知道裏麵的人看不見,但是他還是點點頭,問道,“需要幫忙嗎?”

“不用,待會就回去。”

幹燥的吹風機響了起來,薑眠遲把手吹幹,轉身走了出去。

他回到原位之後,沒過幾分鍾導演就回來了,他看不出什麼異常,隻是之前喝到紅潤的臉色現在有點蒼白。

此時酒局已經接近尾聲,也沒有人問導演怎麼離開這麼久。

導演看了一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就站起身,他臉上還是帶著慣有的微笑,“今天就到這裏吧,有機會再聚。”

薑眠遲原本靠在自己的座位上閉著眼小憩,導演開口的時候他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才後知後覺的感覺有點上頭。

酒精開始侵蝕他的理智。

他怕自己說出什麼不應該說的話,率先站起身,想要先出去,隻是站起身的時候有點急,往後踉蹌了一下。

離他很久的鬱謹扶住了他的身體,順勢把他帶進自己的懷裏,旁邊落了半拍的顧準隻來得及抓住了薑眠遲的手。

他抬起頭,表情不太好看,“鬱先生,你越距了。”

鬱謹垂下眼睛,看著自己懷裏已經有點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