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拿掉這個孩子嗎?”他問。
“是,一定要。”她本來是不確定的,可是現在終於想明白了,這個世界上,如果你想得到什麼東西,就必須要舍棄一些東西。
或許有時候你應該舍棄掉一些自己認為的事,不用去在意它到底值不值得,因為生活給不了你一個準確的答案。
“趙醫生,我有空就來做。”夏茴撂下一句話就準備離開,卻被趙銘叫住了。
“夏小姐,我想你要好好考慮一下,畢竟孩子已經成型了!現在做引產會有後遺症,甚至一輩子都不能孕育小孩了。”他說的跟真切,許念安也聽得很真切。
他狠狠握住拳頭,一拳打在了脆弱不堪的木門,“寧願以後都不能懷孕,也要打掉這個孩子?”,他覺得自己聲音已經小到不能再小了,夏茴卻感覺到震耳欲聾“看來這些年你不止學會了撒謊,還學會了冷血。”
她冷血?這麼多年來,冷血的不應該是他嗎?“看吧!這就是我們的不同,你從來都不肯相信我,就那麼一次也沒有。而我……卻傻傻的信了你快十年,”
許念安許諾的那場婚禮注定永遠也不會再開始了!她問自己,永遠有多長?夢裏的白胡子老爺爺說:你忘了他的時候,就是永遠。她說她忘不掉,她可以忘記全世界,卻唯獨一個許念安!
“你知道你消失的兩年裏,我滿世界的找你,打聽你的消息?頹廢了兩年,好不容易快走出來了,你卻再次出現在我麵前……”既然那樣,一直陪著他不行嗎?
“怪我,這一次你如果放手,我肯定會頭也不回的離開。”
“想離開?”他許念安突然笑了“契約上的條例你仔細看看。”
夏茴甩開一直遏製住她的手臂的那雙手,頗為無奈“契約是我簽的,我也知道有一句話叫做:白紙黑字”,法律在許念安眼裏算什麼?不過是保障他的利益的一枚棋子“但是……孩子我不生了!”
“這個孩子我一定要,怎麼辦?”許念安轉動著左手上的六芒星尾戒,他心心念念喜歡的女人竟要打掉已經快出生的孩子,他怎麼能不心痛?
“我不想跟你說話,”她轉身想離開,“混蛋,你放開我!”
許念安打橫抱起夏茴,一句話也不說就往醫院門口走,走之前不忘說了一句“如果敢給她做引產,我會讓你們破產的。”
以前的許念安如果能在他們關係危機的時候轉頭抱著她,那麼也不會走到這一步,不是嗎?他們已經不是十多二十歲的小孩子了,已經真正成年,已經,必須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任。
以前終究會過去,未來才是她才憧憬的,一直告訴自己,以後的夏茴要為自己活著,但是孩子是無罪的。
向來有選擇恐懼症的她,第一次,這麼堅定的想要打掉孩子,它就像一個定時炸彈,稍不留神就能讓她粉身碎骨。
許念安小心翼翼的抱著她,她卻當做了蠻橫,因為他很自私,根本沒問過夏茴是否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