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怪他們晚遇見,隻怪老天爺狠心,其實最該怪的是夏茴。
沒等韓東煜回答,她出轉身消失在那扇乳白色鐵門後麵,她下車後的一個小時,他也沒走,直到灰蒙蒙的天空下起了豆大的雨點,然後越下越大。
不知道是第幾根煙了,隻覺得嘴裏苦澀。
“少奶奶,回去吧!雨已經這麼大了。”平時走得有些近的幾個下人輪番上陣,可是夏茴就跟沒聽到一樣,頭抬起,一滴雨水從嘴角滲進嘴裏,雨水是鹹的,淚是澀的!
匆匆跑來的傭人打著一把黑色的傘,手裏拿著電話,電話的那頭是一臉焦急的許念安,他在等!
“少奶奶,少爺的電話。”
“……”夏茴故意不說話,卻傻傻的接過電話湊在耳朵上。
“快滾回去,如果感冒我會狠狠懲罰你的!”
“……”想了好久,終於準備說出口了!“把孩子打掉吧,你現在已經不需要這個孩子了!不是嗎?”
許念安也沉默了許久“你是非逼著我現在坐飛機回來嗎?我現在很忙,”也很累。夏茴啊!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理解理解他?
“忙著結婚?”夏茴笑出聲,然後果斷掛掉電話。
夏茴的笑聲像一把把鋒利的刀,一刀一刀的剮著他已經殘碎不堪的心,他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最懂許念安的就是夏茴,可是她現在也不信任他了!
她是心虛的掛掉的,因為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會說出一些吃醋的話語,從而給他一種幻想。
洗了一個熱水澡,坐在化妝台上用吹風機吹頭發,電話又響了起來,是許念安打的。這一次他打的是夏茴的手機,但是她不想接,實在響的心煩,又或者想聽他的解釋。
“夏茴,生下孩子吧!……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不知道為什麼,夏茴突然覺得心疼得竟然無法呼吸,“以後你是想走,想留,我都不再阻攔。”
夠了!又是為了孩子,為了孩子他可以放棄她,他錯了,她才是最後無依無靠的那個人。
“我懂了!就這樣吧……我想說,”夏茴,你不可以為了一個男人這樣作賤自己“沒事,我先掛了。”
許念安說,如果當時她說一句服軟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飛回上海,管它誰誰誰,他可以不要家人,可以不要金錢,可以不要任何東西。他隻要夏茴,從今以後許念安的家人就隻有她和孩子。
但是夏茴當時卻一句話也沒說,她在想那個將來和許念安結婚的女人到底是怎樣的,她會不會像白雪公主的後媽?以後會不會欺負孩子。
她想了好多,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該生下這個孩子……
“幫我帶一點墮胎藥,藥效強的那種。”夏茴拿出一條化妝盒裏的卡地亞手環,交給一個每天都會外出的采購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