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夜路確實又些不安全,楊桎楠將車駛了一會兒,便發現油已經不夠量了。他將車開到一個偏僻的加油站裏頭,對站在加油機一旁的工作人員說道:“93,200,謝謝。”他熟練地說完一句話,一點都沒有停頓。?鄭歆坐在副駕駛上,一直傻傻地笑著,這時候楊桎楠才發現到鄭歆的脖子上圍著一條灰色的圍巾。他回想到以前的時候,鄭歆的脖子上是空落落的,沒有一些裝飾品,也不常常戴圍巾。? ? ?“傻笑什麼?”楊桎楠看向鄭歆,手不由得捏緊。“沒什麼,隻是覺得你能主動來找我,讓我挺意外的。”鄭歆鬆了一口氣,看向窗外的加油機上那些字數不停地變化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上麵的數字會變成兩百。“是嗎?明天的記者招待會,今天記得睡覺前準備一下自己的說辭。”楊桎楠那隻捏緊的手因為鄭歆的那句話,稍稍得鬆了些。“好的,我知道了。”鄭歆說完這句話後,加油機上的數字也停了,楊桎楠將前遞給那工作人員後,踩下了油門。腦海裏的思緒一直停留在鄭歆脖子上的那條圍巾。不由得將問題問出了口:“今天怎麼想起戴圍巾了?”“我覺得這條圍巾特別好看,意義也有所不同,所以就戴著它了。”鄭歆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如視珍寶般得用手碰了碰,覺得這樣還不夠滿足,便將手搭在上麵,輕輕地撫摸。楊桎楠見她這副模樣,便將堵在自己心裏頭的話說出了口:“萬晟皓送的吧。你可別因為一時的衝動毀了自己的大好前途。以後你可不是因為萬晟皓一個人而活,你明白嗎?”“楊桎楠,如果你現在是在問我,萬晟皓跟我前途相比哪個重要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你,萬晟皓最重要。”鄭歆不帶任何感情地將這句話說完,語氣跟萬晟皓說話的口吻也頗為相像。隻聽楊桎楠冷不丁地輕笑了一聲,不服氣地說道:“鄭歆,我一直相信著你有一天會後悔今天跟我說的這些話的,我堅信。”夜深了,萬晟皓在這條街橡樹街上遊蕩了很久才回家。可能是因為沒有鄭歆在自己的身邊原因,才會讓他覺得沒有必要回家。路過寵物店,他才想起家裏頭還有一隻棉花在等他回家。他在寵物店裏買了一個小小的屋子,狗用的日常用品還有幾包狗糧,把它們放在後備箱,檢查了很久,才安心地把後備箱給關上。繞到車前麵,坐上了車,往家開去。回到家裏頭,剛一打開門,開了燈,房間一下子亮堂了許多。原本死寂沉沉地趴在地上的棉花一下子像活過來了一樣,活蹦亂跳地朝他跑來。繞著他的腳邊,有著白色卷毛的頭往上抬著,似乎想要知道萬晟皓給它帶了些什麼。直到萬晟皓把買來的東西放在地上後,棉花將頭往前探了探,用鼻子嗅了嗅,便走開了。棉花緩緩地走到門口,門是開著的。它就坐在那兒,往外又探了探頭,搖著尾巴,似乎在等什麼人似的,又讓旁人覺得它想出門可又不敢出門。萬晟皓看著它孤零零坐在那兒的樣子,才意識到它可能在等鄭歆吧。“棉花過來,到爸爸身邊來。”萬晟皓試圖跟它說話,甩了甩手示意它過來。可棉花偏偏就不理才,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他無奈走到它前頭,將門關上。棉花一下反應過來,一直往門上跳著,試圖想要把門打開。“你媽今天不回來。”萬晟皓無奈的搖了搖,說完這話,彎下要將它抱起來,給它的碗裏頭到了點剛開封的狗糧,便將它放在地上。“汪汪汪。”回答萬晟皓的隻是一聲又一聲的狗叫聲。他無奈扶額,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棉花邁著小腳步走到碗前,伸長了脖子開始吃了起來。萬晟皓看它吃的津津有味就開始鋪起鄭歆最先買來的墊子,棉花吃完飯便進了那間小小的屋子裏頭。沒一會兒,它就已經開始呼呼大睡了。萬晟皓看它睡得那麼香,一瞬間自己的困意襲來,他硬著頭皮刷了牙洗完臉,一路跌跌撞撞地進了自己的房間。上了床便倒頭就睡。半夜時,萬晟皓醒來了一次,原因不明。一打開手機已經是淩晨兩點多,心裏的不安讓他越來越焦急,他打開通訊錄,找到鄭歆的手機號碼,敲著屏幕,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打了一行字。很簡單的一句話,“祝我最愛的女孩,生日快樂。”點擊發送後,心裏頭的不安感才稍稍少了一些。萬晟皓想接著睡過去,可他在床上怎麼輾轉,都無法入眠,他幹脆將衣服穿起出了門。這時,外麵的天還是非常暗的,路邊的路燈一如既往地發著光,為來往人群照明去路。這樣的情景很難讓人想象到太陽是會從一片的星空的東邊緩緩升起。可能是因為他隻見過日落,沒見過旭日東升。他不知疲倦地往那條橡樹街走去,風一吹他便立馬緊縮著脖子,嘴裏呼出的氣到了空氣中都是呈白霧狀的,他邁出的每一步都是與寒冷相接觸的。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口袋裏,還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就算前方的風很大,還是更加寒冷,他都不知疲倦的向那條橡樹走去。到了橡樹街上,路邊的所有的店牌都關著門,就好像很不願意跟這個世界接觸一樣,將自己封鎖在店牌裏頭做著隔絕世界的夢。萬晟皓不知走了多久才看見一家酒吧,招牌上的燈還是不知疲倦地閃著,如同現在的他一樣。他走進酒吧後,店裏頭還是熱鬧無比,隻是鬧的人相對來說少了一點。他坐在前台要了一杯啤酒,就空腹喝了起來。此時的他,顯得特別孤獨,與從前一樣。記得很久以前,他曾對一個女孩說過,他會開一家酒吧。會拿著一把椅子坐在屬於自己的舞台上,為了那些來他酒吧裏喝酒的客人唱歌,表演各種各樣不同的節目,收獲他們的笑臉,似乎就是他想過最快樂的事。或者是在著名的音樂學院裏頭做個教授,研究著現代音樂跟複古音樂的結合體,說不定真能創造出新的一種樂器供大家玩樂。這些想法,他隻跟鄭歆一個人說,隻會跟她一個人說。現在這些想法似乎變成了泡影,就像昨天的影子一樣,再也找不回來了。